一時間,白擎宇只覺得自己被蠱惑了,然後向池水走去。

這時,徐清祝已察覺不好,立刻看向女子身邊的馬令馥道:“令馥!快走!有詐!”

女子的魚尾卻死死纏住了馬令馥,然後目光緊緊盯住白擎宇,聲音如同海中用歌聲引誘船員的塞壬,蠱惑道:“過來,快過來。”

長劍帶著殺意,斬向池水。白擎宇立刻回過神,連忙向岸邊遊。

女子變長的牙齒,咬在馬令馥的脖子上。感受到久違的異能,女子抬手,池水形成小型的漩渦,將白擎宇困在其中。

鬆開咬在馬令馥脖子上的牙齒,女子不悅的看向走近的紀恪:“紀恪!你又壞我好事!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你還要制止我?”

抬手用異能將白擎宇和馬令馥捲上來,紀恪將兩人甩到岸上。目光冰冷的看向四人:“空有善心,不明是非!”

“呵!”嘴角還沾著馬令馥鮮血的鮫人,嗤笑著說道:“紀恪,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沒有理睬鮫人,紀恪見四人中沒有師侄,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紀恪!你殺了我啊!將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有什麼用?你殺了我,為你師尊報仇啊!”

轉頭看向似瘋魔的鮫人,紀恪平淡道:“我已經報仇了。”

“啊!紀恪,我恨你,我恨你!”鮫人瘋狂的拍打著池水,那副猙獰的模樣,很難讓水池邊的四人,將其與幻境裡柔弱的少女聯絡在一起。

見紀恪就要離開,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哀怨:“紀恪,你不是愛我嗎?為什麼我不過殺了幾個玄士,你就要將我關在這裡?這就是你的愛嗎?你不是被尊稱‘柔情’嗎?這就是你的柔情?”

沒有再理睬鮫人,倒是見白擎宇幾人還呆呆的看著鮫人。紀恪腳步一頓,然後轉頭看向白擎宇幾人,不含任何語調平靜道:

“還不走?等著再被蠱惑,然後被她吃了嗎!”

因為白擎宇早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所以並沒有太多想法,立刻跟上紀恪離開山洞。

而徐清祝不是鮫人族,雖覺得前後反差有點大,卻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倒是捂著傷口的馬令馥,和被徐清祝抱著的馬瑜慧久久不能回過神。

誰能想到,二人心心念念想救的同族,居然是這副模樣?

抬手幫馬令馥治療傷口,馬瑜慧輕聲道:“令馥,我們走吧。”

眼前是徐清祝抱著馬瑜慧離開的背影,耳邊迴盪起鮫人喊的一聲“令馥”,馬令馥轉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鮫人。

鮫人看著馬令馥笑了笑,紫寶石般的眼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光芒。挪開目光,馬令馥收了魚尾,換了身衣服,然後小跑著出去了。

抱著馬瑜慧,徐清祝飛到了紀恪的身側,“多謝前輩相救。”

見紀恪的目光落在了馬瑜慧的魚尾上,徐清祝連忙側身避開紀恪的目光道:“魚兒和那鮫人不同,她心思純良。”

移開目光,紀恪突然發現,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的事情,實際上卻記得比什麼都清楚。

當初,師尊將他叫回去,說與他在一起的鮫人生性兇殘。他卻覺得是師尊一葉障目!後來他才知道,不見泰山的哪是師尊,是他自己。

是他被那人表現的嬌羞、單純,矇住了眼睛。是他自詡深情,不能因他人的三言兩語而讓那人寒心。最後,也是他害了那些人生命,害死了養育自己的師尊。

可最終事情的真相,卻是連他們最初的相遇,都是那人一手策劃的。從頭到尾,他都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看出紀恪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徐清祝立刻將馬瑜慧的腦袋緊緊按在懷裡,後退一步,警惕道:“前輩,人和人是不同的。”

“這世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