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鶯,若是人人如你這般,這世界將不負光明!我從未要求他們一定要忘記傷痛、以德報怨,我只是不希望他們將自己所受的一切,轉嫁到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阿鶯,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此別過吧!”

黑袍人停下了腳步,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突然看不清前進的路。抬手顫抖的擦拭眼睛,不過卻是越擦淚水越多。

當初安朱晨離開的時候,也是這般不曾停頓,毫無留戀。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硬生生將他們多年的情分拋棄的一乾二淨。

“大人!”

鶯回頭看著王寬,神情恢復自然,平靜的問道:“怎麼。”

王寬笑了笑,一如當初在憲章號上熱血的模樣,“我都和他們說了。”

鶯點頭,並不在意,走在前面。王寬在後面自顧自道:“其實,我原本沒打算告訴他們,一群孩子,知道太多沒必要!可惜啊,這群孩子心太狠,居然打算把我們交給那個鮫人族的!

既然他們不仁也不怪我不義,我把能說的可都說了。呀,我估計去了袁州他們可能會多管閒事呢!”

鶯冷漠道:“隨你。”

“既然大人這麼說了,我就放心了!”王寬眼眸閃爍著笑了笑,餘光微微掃過身後緊閉的房門。有時候啊,有些事不是親身經歷,旁人勸說太多都是無用的。少年熱血,並不見得都是好事!

白擎宇和傅加毅回到套房裡,就看見眾人神色很不好。傅加毅搖著扇子調笑道:“呦!這是怎麼了?一個苦大仇深的?”

“王寬什麼都說了……”

“這不是好事嗎?他一看就和那個黑袍人不一樣?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一逼就招了!”傅加毅拖出一個椅子搖著扇子坐了下來。

蔡柔羽輕嘆息,語氣沉重道:“他說的不像假話,但是……我寧願他在騙我們!”

“這是……”傅加毅合上扇子,有種不好的預感。

“漁村是他們佈置的陣法,那是因為他們的人一邊要忽悠漁村的人,一邊還要和饕餮達成協議,這樣子要方便開會。漁村的資訊不對等,除了漁村的人不願意說出實情,也包括他們的人在其中混淆視聽。”

傅加毅點頭,這和他們推測的吻合。

“他們帶走孩子,有些培養他們成為自己的人。有些不夠資格的,則是供人取樂的。因為他們組織的人,有很多都是幼時遭遇了天災人禍。可能是心裡極度不平衡,所以他們會加倍報復在這群孩子身上。

也有些,純粹就是喜歡虐殺孩子,因為虐殺的過程中他們可以得到快樂與滿足。不僅是孩子,還有凡人、玄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是一點也不假。”

白擎宇卻是突然想到什麼,問道:“那如果那些被虐待的孩子長大後,可以加入這個組織嗎?”

“可以,”蔡柔羽有些無力的雙手交疊,搭在桌子上。聲音低了下來,“他們組織接納一切,對這世間不滿的人。”

“那被虐待的孩子怎麼能做到和那些虐待他的人共處?他們就不想毀滅這個組織?”傅加毅合上摺扇的手停了下來。

“強者活下來,弱者被殺害!他們組織從不制止內部的自相殘殺,但是他們並沒有因為這個變弱小,反而越來越強大。”

房間內一片寂靜,一股無聲的沉重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你們怎麼想的?”蔡柔羽還是第一個詢問。

“先問問馬令馥告訴我們這些是讓我們做什麼吧!”白擎宇見沒有人說話,不由看向馬瑜慧道。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做,就當一頭推磨的驢,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因為很多時候,你並不能第一時間做出選擇。因為,選擇真的很困難……

馬瑜慧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