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力氣,所以旁人見那搖烤架的夥計看起來很是悠閒的樣子,以為這不需要費什麼力氣活。

只有姜洪一個人看到,往往是那夥計只需要搖一點點,那烤著的羊卻是轉了不少,差不多是夥計搖一圈,那羊就能轉四圈的樣子。姜洪的星君酒樓當時就在遏躍根的烤全羊邊上,姜洪是見了那夥計搖了大約一點點,就用了個插銷將搖柄固定好了,而羊已經轉了四分之一圈,等再烤一會,又取出插銷再搖,再固定,很是省事。

就衝這點,這烤架就值得,所以姜洪一開口就喊出了三貫。

馬上就有人四貫,五貫的一路叫了上去,等到喊出個十三貫的時候,喊的人也剩不了幾個了,十三貫已經是不小的數目,沒多少人捨得出,大多數人還想著要嘗一嘗那十個廚師一起烹製的酒席呢,卻是不知道,十三貫是肯定進不了的。

“十七貫!”姜洪有過以前和曹老六搶辣椒苗的經驗,一下就喊出個跳躍性的價格來,完了,還得意洋洋的用示威性的眼神掃視了一圈。

“哈,這個姜少東有點意思,嗯,是個官場混的料。”程處亮一見姜洪的樣子,就笑了起來,對王況說道:“看來他不把這價格給抬到三十貫是不會罷休了,莫非這是二郎你事先安排的?”

“況可沒安排,拍賣講的是公平公正,再說了,就這麼幾十貫,值當麼?”王況笑笑,心下也知道姜洪想的是什麼,這個傢伙,確實有點意思。

姜洪的這個動作一下就激怒了不少人,怎麼著,就你星君酒樓買得起,某就買不起麼?再說了,瞧你那架式,恐怕分明就是事先知道了這烤架的好處的,對哦,剛剛他們星君酒樓的位置可不就是在烤全羊邊上呢麼?說不定真被他瞧出了什麼名堂來。

那哪成,決不能讓這好東西就這麼輕易的從身邊溜走,即便是等下的十個酒席名額不要了,某也要把這東西搞到手了。吃的東西,今年沒吃上,後年不還有機會麼?兩年時間,說不定這烤架拿回去,等下次來之前,就能讓自家也烤出個好東西來,然後再來奪個名次,也風光他一回。

“十九貫!”馬上就有人不甘示弱,加了兩貫。

“二十貫!”

“二十一貫!”

。。。。。

一直就這麼一貫兩貫的喊著,一路喊到了三十貫大關,姜洪伺機又補了一句:“四十貫!”

這一下就突破了人們的心理防線,本來三十貫就是個關口,四十也是個關口,姜洪倒好,一口氣破了兩個。場面頓是一片寂靜,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七十貫!”這裡還沒反應過來,一句不緊不慢的聲音突然在角落裡響了起來,這個角落,一直都沒發出過聲音的,這一下冒了出來,人們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在臺子的右前方,靠近鐘樓的方向,站著明顯是一主二僕的三人,主人年輕,身著淺藍袍子,頭戴的幞頭也是藍色的,由於背對著鐘樓方向,看不到三人的面孔,當其中一個僕人模樣的扭了臉在和年輕的主人說話的時候,程處亮雙目一凝,轉身和他旁邊站著的長孫煜低身商量了兩句什麼,這才又附到王況和黃良耳邊說了兩句。

“可能?”王況笑罵著擂了程處亮一拳:“既然是可能,那你就下去看個清楚啊。”

“瞧,某竟然也被那七十貫嚇傻了,嘿嘿。”程處亮一拍額頭,轉身就走。

程處亮並不是真被七十貫嚇傻了,七十貫在旁人眼中是不少,可若放在程家,那就是毛毛雨,他是被七十貫就為了買個烤架這件事給衝擊懵了。

七十貫是什麼概念?七十貫,足夠在長安昇平坊那一帶的坊區買下一個小院子,足夠在洛陽買一個大院子,足夠在建安買三四個大院子。在建安,七十貫足夠一個五口之家舒舒服服的過上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