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漢子(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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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似乎是三者中最長的,地位似乎也是最高,因此得了這麼個“寶座”。他斜了一眼小衙役,道:“你想想,若是以往,細牙崽能當上書吏麼?換做是某等,怕也是極為珍惜的吧。”
“那倒是,三哥說得在理,以細牙崽的條件,以前別說書吏了,恐怕去哪個店鋪做個帳房,主人家都要考慮再三的,該當他命好啊,碰到小東家。”另一個沒說話的衙役接上了話,他這話一出口,其他兩個衙役就都不吭聲了,沉默了一會兒,被稱作“三哥”的年長衙役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眯了一眼蜿蜒曲折的官道兩頭,其他兩個衙役見他起身了,也就都跟著站了起來。
突然,“三哥”出言叫道:“兀那漢子,請留步。”其他兩個衙役一聽這話,順著“三哥”的眼光瞟過去,就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佝僂著腰,拖著步子,正慢慢的走過那個被幾個旅人圍住了的小書吏身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聽到這一身喊,那漢子停下了腳步,保持身形不變,慢慢的扭過了頭來,如果黃大在的話,肯定可以看出,這個漢子眼前的姿勢,是那種隨時可以一撲上前,也可以隨時藉著微彎的雙腿一縱,躍出老遠的。
“三哥”也看出來了,他畢竟是個頭,常年衙役生涯也鍛煉出了比尋常人銳利得多的眼光。他不動身色,向前兩步,穩當當在細牙崽和那漢子中間一站,揹著一隻手,做了幾個手勢,另一隻手則扶了扶腰上的束帶:“三件事。”而另外兩個衙役見了手勢後,原本要跟來的,就又都坐回了樹下,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個漢子,微微笑著,毛大還用手將腰上掛著的刀挪了挪。
“哪三件?”衣衫襤褸的漢子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這是最省力的,他不想再浪費一絲的力氣了。
“第一件,也是最要緊的一件。”三哥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各位郎君誰有帶乾糧的?”這後一句卻是對他身邊圍著細牙崽的幾個旅人說的。
“某有帶,這位衙役大哥敢是餓了?”一個旅人回過了頭道,旅人麼,身上乾糧是肯定有的,只是他覺著奇怪,這已經過了飯點的,而且,他站在三哥的旁邊,分明聞到了他嘴裡噴出的那股子“蔥花”味,心想,你這不是用過飯點了的麼?不過,幾塊乾糧而已,值不了幾個錢,或許,衙役大哥這是又要去巡邏了,擔心在這路上累著,要帶些在身上吧?
既然如此,那有什麼好說的,人家巡邏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行商旅人的安全。於是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包袱,攤開在手上:“衙役大哥要多少,儘管取去便是了,反正前頭到了魚梁嶺,還能補充。”他的包袱裡,一塊塊用油紙包著的,正是行軍餅。
三哥取了三四塊,又瞟到另一個旅人的腰上掛著的,分明就是罐頭,笑了:“這位郎君身上掛的,是什麼罐頭?一併借給某家,放心罷,不少你的,等回到縣上,某還你一罐完整的。”
“三哥說笑了,莫說是一罐只剩了點的罐頭,便是沒開封過的,三哥要了就取去便是,說這話就見外了,若沒三哥等人日常巡邏,某等豈能如此平安的過了仙霞嶺?”帶罐頭的老兄,一聽就是常年跑這一帶的,也認得衙役們。
三哥也不廢話,直接伸了手去從那人腰上取下罐頭,再向前一步,遞給那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吃了它,不能再扛了,再扛,恐怕你過不了這仙霞嶺。”
那漢子嚥了咽口水,盯著三哥手上的行軍餅和罐頭,又看了看遠一點坐在樹下微笑著的另外兩個衙役,以及,他們橫在腰前的---刀。
“如此,多謝了。”猶豫了半晌,漢子接過行軍餅和罐頭,手一摸就放心不少,行軍餅是沒開封過的,油紙頭上的火漆還在,又是從旅人身上要了過來的,應該沒動手腳。罐頭是另一個屢人身上的,輕飄飄的,想來沒剩了多少。其實從三哥和幾個旅人的對話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