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也是王況上次的賞起了作用,所以這個黃門就有點為王況擔心,怕他在李世民面前鬧出什麼烏龍來,建安候也怪啊,你說他精通那麼多東西,怎麼就偏生對大唐周邊不是那麼熟悉呢?這話不是他說的,可是晉王說的,說是從王三郎的口中得知,王二郎似乎對遠離大唐之地反而比與大唐接壤的地方還熟悉。

什麼?他沒聽過南詔?王況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了,能被皇帝選中做為隨侍的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如果沒有去勢的話,讓他去參加科舉,只要考官公正,不敢說三甲,至少能中也是肯定的。就以徐國緒和小六子為例,他們對大唐各地的物產人物,對周邊也是耳熟能詳,對詩書禮儀這些,也都是精通的,說是宮內有專門的西席給他們授課的,徐國緒曾經嘆息,如果他沒去勢的話,拿個三甲前三也不是問題,小六子也說過類似的話,所以王況一下就重視了起來。

“廖黃門沒聽說過南詔麼?就是六詔那一帶或者更南邊,林邑國的北邊。”王況試探著問了一句,這個黃門姓廖,是他那天給王況打暗號后王況找小六子問過了的。

見王況竟然知道他的姓,廖黃門更是心情激動,天吶,建安侯竟然知道某家本姓呢,難道某家真的好運來了?這下更加小心,連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回建安侯的話,林邑北邊便是唐林州和羅伏州呀,六詔又合稱濮,並不和林邑接壤,而是和真臘國相連,真臘東部才是林邑,六詔東部則是交州,其主被封為滇王,是為戎州刺史,六詔便是戎州,交州往南還有愛州,驩(歡)州,棠州,然後才到羅伏、唐林二州。等等,建安侯說的莫非是六詔中的蒙舍詔?此部在六詔中位於最南端,故偶爾也有人稱南詔的(灰雀將實際的地理位置和年代都略改了改,省得如同歷史資料上那麼拗口,大家莫拍)。”

這悲催的,王況這下才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此時候正是大唐走向顛峰時刻的上坡階段,南詔怎麼可能反了呢?要反也應該是以後大唐走下坡路時候的事情,自己的歷史知識啊,真是沒得說,幸好知道自己的短板,也從沒存了心思去賣弄,不然等下和李老二說起來,搞個不好李老二還以為自己得了訊息說六詔要反呢,否則半夜三更的急巴巴趕進宮裡來做什麼?

剛好,趁著李世民沒來,王況連忙問個究竟,廖黃門也知道王況深得皇帝信任,當下也趁著李世民不在,賣了個好給王況,私下給王況展開輿圖講解,王況這才知道詳細情況(具體說,最南端的唐林州都沒建安縣大,不過有一點很好記就是,現在越南的廣平省北部省界線就是當初唐與林邑的界線,而寮國的甘蒙省以北當時都是屬唐的,那界線可以說是千年沒變,大家就記得個大概,六詔就是如今雲南加上少部分寮國,緬甸部分,寮國北部,基本是棠州所在,是個內陸州,其他州便是如今的越南北部),可以說,從晉隋起,一直以來北部灣早就內海了。真臘,就是後世的泰、老、柬麼。

“王璃你在研究個啥呢?”倆人正埋頭在那裡嘀嘀咕咕,比比劃劃的,就聽身後有人問了這麼一句。

廖黃門登時臉色就煞白,豆大的汗水在這個已經開始涼了起來的夜裡就那麼冒了出來。王況回頭一看,見李世民正捻了他那算不上濃密的頜下長鬚探著頭也往案桌上的輿圖上瞅,看光景應該是來了有段時間了,可能剛剛就是兩人埋頭研究,擋了李世民的視線,讓他看得不真切了,心中急了,這才問了出來。

這時候廖黃門已經是嚇的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這讓王況很是納悶,他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跪李世民的,前些時日,即便是曹四門犯了那麼大的罪也沒跪下來過。不能啊,不過就是向他介紹了一下大唐疆域麼?這能有什麼罪過?讓廖黃門如此擔驚受怕?

“起來罷,今日是給建安侯看輿圖,不算有過,就不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