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貴的西湖龍井茶,不知這茶樓裡的和裴景準備的又有何區別。

“糕點呢?”裴景頷首,又問道。

“不要了,現下還飽著呢。”

蕭明珠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還鼓著的肚子,搖了搖頭。

裴景輕笑了兩聲,道了句好,便扯了扯搖鈴的繩子,從荷包裡取出二十個銅板,付了茶錢。

書童收了銅板,手指遙遙指著正中央的擂臺,此時已有不少人圍繞在題目前交談,音量一時高一時低,書童好心提醒道:“擂臺上今日的題目已出,公子若是有興致,可上前作答。”

“好,多謝。”

蕭明珠順著書童的指的方向看去,她看的不是題目,而是圍繞著題目的那群人的衣著。

果然,有衣著華貴者,也有粗布麻衣者。

大家都聚在一起,華貴衣著的那群公子哥也沒有排斥衣著樸素的幾人,反而同衣著樸素的幾人交談甚歡。

待書童走遠了,蕭明珠才側過頭,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同裴景咬耳朵:“阿景你看,他們相處的氛圍也太好了,我在京都從未見過這麼和諧的畫面。”

蕭明珠僅有的幾次出宮門,都不曾在京都的茶樓中見過身穿粗布麻衣者,也不曾在街邊小攤中見過身穿華服者。

“京都畢竟是大周的核心所在之地,住的大多數都是些高官名門世家,他們往往自視甚高,不願同貧民呆在一處,生怕貧民身上的那股窮酸氣會沾到他們身上去,他們一葉障目,看不見貧民身上那種踏實努力的韌力,若是沒有他們,大周又何來糧食。”

裴景雙眸深邃,嘲諷似地笑了一聲,須臾才慢條斯理的為蕭明珠解釋,京都為何與江南如此不同。

對此,他完全是感同身受。

他出身寒門,或許這出身要比貧民要好上許多,可比起那些盤踞京都百年的世家,寒門的他對於那些世家來說,又何嘗不是地底泥。

就比如被他一手提拔的杜松青,人們往往人前恭敬道他一句兵部侍郎,人後啐他一句窮山惡水來的刁民,踩了狗屎運才得到這個位置。

根本無人看他是不是自身能力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