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個路口停車。」關治看著她,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而前面的司機,上道的停在了前面的路口。

蘇衿找到關治時,他坐在休息亭處抽著煙。

見蘇衿來,便立馬掐滅了煙。

男人的拳頭緊捏,抬起手和蘇衿擊了一個拳,嘴角揚起笑,「恭喜蘇教授今天又得獎了。」

蘇衿坐到了他面前,「治哥怎麼就覺得一定是我得獎呢?」

「因為我們家衿衿一直很優秀。」關治笑著,空中散掉的煙味,依舊擋不住他眼皮下的疲憊。

她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下去。

其實他們都明白,背負太多的東西去生活,負擔則更重。

不僅是她,關治則同樣如此。

正是如此,她更能明白,他為何不見關初。

因為沒有人願意犧牲,更沒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們的一生,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被人摧毀了。

他們的開始,成了逃亡的起點。

他們的童年,留下不是絢麗的風景,而是血淋淋的畫面。

如果可以,這樣的回憶,他們更希望只是一場夢。

夢決生別。

他們逃過了魔爪,卻沒有逃過夢魘。

休息亭中,明亮的燈光打落在女人白皙的臉上,她雙手交叉用下巴抵在上面,那雙清澈的眼眸,更是明亮地望著眼前的人,「治哥,我會一直這樣優秀下去,為你,為他們。」

她的眼睛會說話。

最後一句:為你,為他們。

只有他們兩個人懂。

可是這一刻,關治卻紅了眼。?

破防了。

如今所有的一切,準確來說,其實為了他們。

關治他承受不起蘇衿的這句為他。

因為——

「我爸媽是因為我死的。」關治雙手緊扣,語氣裡的隱忍,一直在壓抑著什麼。

他低聲說著,頭微低。

痛苦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過。

他們關家四人在逃亡中,剛得到喘息的機會,又和副院長宋白域聯絡上,卻因為他的原因,導致整個家庭支離破碎。

從此,他和關初一起沒了父母,從此成了孤兒。

也從此,關初沒有哥哥。

他的貪玩,最終是悔恨了終生。

「我並不想那樣的。」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能說為他們。

他擔任不起蘇衿的這句:為他。

緊扣的手,被蘇衿按住,她難得的溫柔嗓音,輕聲地入了他的耳朵,「沒有人願意背負一生的罪名來洗脫自己的過錯,你不能,我也不能。

我們並不是預言者。

更預言不到下一步即將發生的事情。

但我們依舊可以掌握主權,在即將來臨的未知事情中,減少最小的傷害。」

關治看著蘇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明是他才是比蘇衿大的人,可是安慰他的話,卻如同一個長輩一般。

他們自始至終都活在過去。

他在為自己贖罪。

未尋結果,只剩現狀。

他好不容易打聽到這裡有k189成員的訊息,可是他還是沒有找到。

他覺得可笑,自嘲的聲音更是覺得自己不如蘇衿,「我活的不如衿衿通透,是我小題大做了。」

蘇衿沒有說話,她聽到關治的話,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微小的變化並沒有引起關治的注意。

「我今天下午去了那個地方,沒有見到人。」收拾好情緒,關治說出了今天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