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喝呀!”

小女孩對著一個木樁出拳,出腳,身上的白色唐裝被汗水打溼。

一位老人在這個露天道場的一角靜靜地看著小女孩,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便走了過去。

“不要被蚊蟲影響,輕柔如風,沉積之處,不去驅使,心如止水,不與萬物爭高低。”老人站在小女孩的身後,眯著眼睛,溫柔指點。

“……”

小女孩沒有吭聲了,她的拳和腳依舊很快,章法並未亂,但呼吸還是保持著急促,這是在暗地裡使勁,老人知道小女孩是沒有真正的用心,而是在忍受著一股自童年起就伴隨著的情緒。

這不是克己,而是應付。

“孩子,萬物自然和諧,人和天才能感應,你若刻意隱藏,不願意告訴我,我也無法真正幫助你。”

“師父……”

小女孩停下,她微微仰頭,轉身看著老人,她眼神充滿一絲冰冷。

“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嗎?那你為何在欺騙我?師父,你的過去,我何嘗不是一無所知。”

老人睜開了雙眼,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血光!

那是女孩突然出手,一個巴西戰舞似的高踢,快,準,狠,直接擊中了老人的喉骨。

“啊啊啊啊!”

擔架床上,一名男人嗷嗷叫著起身,將頭上的VR頭盔給摘了下來,一旁的醫護人員趕緊上前檢視,有的是女護士,給他打針,有的是男醫生,給男人撕下他身上用來監聽心跳和其他生物電流訊號的電極。

“夢境裡找到什麼有用資訊沒?”

一位打扮繁瑣,穿著紅白色的某種巫術道服的女人,莊重地走了過來,她戴著一張純白色的女性面具,乍一看有些恐怖,這是一種櫻花能劇演出用的道具,名為泥眼,傳達著嫉妒狂的意思,那是還沒有變成“般若”的女人模樣。

而在這裡,這位泥眼女人,是他們這群人的頭。

眾人給泥眼女人讓道,她來到男人旁邊。

“聖女,我沒有找到那個老男人的有用資訊,我能看見的絕大多數時間,就是他在打坐,那是何等可怕的枯坐,無聊地,靜止一般地度過漫長的時間,單調地活動只有那呼吸,我能感知到海枯石爛一般的時間流逝,讓我差點以為自己要醒不過來了,感覺自己蒼老百年,比之上界魔窟,不遑多讓。”

擔架床上的男人,是個光頭,二三十歲的樣子,他有些虛弱,但他回答泥眼女人時,仍然努力積蓄中氣。

“真是奇怪,先知說這老頭的來歷非凡,要我們搞清楚,以方便為我們所用,但三次探索他的夢境都失敗了。”

“所以,要放棄嗎?”

一名極其健壯的男人,走了過來,身穿著黑色西服的他一開口,彷彿讓此地通了風一般,男人的體型幾乎接近一隻成年棕熊,長相如同黑社會上的老大,他站在這裡,讓醫療人員感到莫大的精神和物理上的壓力——男人瞬間讓這個放著各種儀器的石室有些擁擠不堪。

“你覺得呢?”泥眼女人抬頭問道,她信任自己的這位北方打手。

“這老人的確神乎其神,武術以一敵三幾乎瞬間制敵,反偵察也是一絕,多少探子被折,如果不是我們帶了麻醉槍,的確難以放倒,如果不是這次教會全力支援,我們一行帶了二十來人,憑他隨意增重的本事,我們的確難以轉移他到我們這處秘密設施來,他的秘密,在我看來,是值我們去費心思榨取的。”

西服男人沉聲答道,一臉嚴肅。

“那就等下吧,最後一次探一探。”

泥眼女人看向擔架床上的光頭男人,說道:“夢潛者,只能再辛苦你了,這次我們會加大劑量,你將進入物件的意識深處,那裡的座標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