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佳玲約許山廣在wd廣場相聚。

作為一個商業中心,有著優美綠化的白色廣場,人來人往,中央的場館豎立著五彩繽紛的旗幟,飄著奇形怪狀的大氣球。周圍高樓大廈的市民,都會跑到這裡來娛樂消費。

許山廣就站在樹立著“wd”字母的中式牌坊下。這裡面對著大馬路,車水馬龍。附近就有一個地下入口,那裡有深達五層的地下停車場,六車道的大馬路有兩條車道的車,擁堵著,都是為了進入這地下停車場。

這要是到了晚上,估計就會更熱鬧了。

“廖佳玲什麼時候到呢,到底是有啥事非要當面說……”

許山廣靠著大柱子,他身邊也有一些類似姿勢的年輕男女,估計也是在等人。

只是那些年輕男女打扮得十分時髦,男的踢著鋥亮的皮鞋,女的踩著高跟鞋,反觀許山廣的短袖和休閒褲,無名運動鞋,上紅下黑,普通得與這些男女格格不入。

不過有一點大家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在低頭玩手機。

收起手機,許山廣看了看周圍,心知自己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這倒不是什麼自我意識過剩,而是大腦的生理差異。這些男女等的人照樣是盛裝,或帥氣,或嫵媚,他們都是被荷爾蒙所幹擾,只有許山廣不是來約會的,只有他不必裝精緻,隨便得似乎有點邋遢。

戀愛是什麼?

像狗屎。

許山廣心底一陣竊笑,看著一些男女勾肩搭背,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貼臉說著聊勝於無的廢話,他對此並無任何羨慕之意,反而想到了狗,曾經有一群土狗,在童年時的水泥管空地。

那時候鏽跡斑斑的鋼鐵工廠被自動化的高科技塑膠廠給代替,因為搬遷,郊區的村民直接人去樓空,流浪狗一時增多,成為城市化的空缺地帶。

沒人捕殺,這群流浪狗很快固定了地盤,水泥管空地成了它們主要的活動場所,年幼的許山廣不是沒被惡狗追過,但自從地裡拿起石子反擊,意識到如此就能嚇到這些流浪狗,年幼的許山廣就再也不怕這些流浪狗了,反而是長大了有衛生的觀念,開始害怕起骯髒的老鼠和蟑螂。

記憶裡,流浪狗時常互相繞著圈,頭接尾,互相聞著臭,曾經的自己,如同一位君王,獨自坐在水泥管上,好像看電視上的自然頻道一般,理解著畫外音所言的,另一種春天的到來。

似乎只有那些文學著作裡所勾勒的愛情,許山廣才有嚮往之意,或許是因為閱讀文字並不需要用腳。

許山廣心知肚明,若真讓自己去陪女孩逛街,那一定是會累死的,精神和物質雙雙枯竭而死。

“喲!”

許山廣沒回頭,他以為女生並不是叫自己,直到發聲的女生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我在這裡啊,好久不見啊,許山廣。”

“是啊,好久不見。”

出現在自己旁邊的女孩,挎著小包,扎著馬尾,穿著白色碎花連衣裙,外搭淺灰坎肩毛衣。

許山廣眼角微微一抽,若自己真的有機會已為人父,那此刻的感受必然可稱之為“鄰家有女初長成”,廖佳玲長得非常白,美少女就是美少女,稍微畫下妝,就會感覺氣質脫俗,他不想沒有禮貌地盯著看,但眼睛不受控制,畢竟再次相見,只有他和廖佳玲兩個熟人,難不成眼口相離,各管一方。

“怎麼,不認得我了?”廖佳玲揮了揮手,似乎是誤以為許山廣沒看出來。

“怎麼會不認得,說吧,有什麼事嗎?”許山廣回神過來,問道。

廖佳玲沒回答,而是反嘴提出建議,說道:“你來得可真早,讓你久等了,去裡面坐坐吧,裡面有空調冷氣。”

許山廣看向遠處的1號門,那裡有透明的捲簾布垂落,隔絕著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