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袍女孩轉身,看向剛落地的水銀之主。那位盛裝出席,戴著白銀面具的少女,放下了自己的百褶長裙,鯨魚骨讓她的腰纖細如花莖,她挺胸抬頭,手叉著腰。

“真是的,你為何把她送走,偏袒她?”

“以你的脾氣,估計等下要把這裡給拆了吧。”

“咱水銀之主也會怕我嗎?”

“砂丘的伊莎貝爾,這裡雖然沒有外人了,但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如此直來直去,小心沒人娶你。”

雪袍女孩聞言,黛眉上揚,她抱胸而立。帆布晃動下,充滿水珠的肌膚上,紫色蕾絲的吊帶衫露出了一瞬。這位擁有水藍色秀髮的女孩高傲仰起頭,她不屑地笑道:“我根本就不要什麼男人,這種骯髒,粗俗,褻瀆的東西,我根本就不需要,我若能重臨世間,定殺光天下男人。”

戴著白銀面具的少女彷彿一位家長看到了叛逆少女般,心情止不住地沉下,她不由嘆息地指向雪袍女孩的身後,帶著教育的口吻問道:“你這行為,就這樣殺死了一位入世之人,這叫不需要嗎?你看看,你越是痛恨他們,就越會被他們影響,我是真心希望你不會慾望反噬,被自己的世界束縛了身心,有時候,順水推舟,發洩一番,何嘗不可。”

雪袍女孩沒有說話,她被說中了心坎,但正因為被說到了心坎,內心湧起了暴風的陰霾,她才不想回答,她怕被發覺,每個人都有小秘密,絕不能真正地承認,這有損她的高貴和強大。

她轉頭,看向許山廣,轉移注意力總是一種緩解尷尬,緩和氣氛的方法,只是,雪袍女孩沒看到她預想要的血紅。

雪袍女孩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完全吸引住了,就像飛蛾碰到了明火。

“怎麼可能!”

雪袍女孩脫口而出,然後眉頭緊鎖,一個甩頭,辮子末端的寒冰巨斧,再次從天而降,多麼快的反應,極其的果斷。但是,她瞄準的目標,卻是抬頭,輕輕就這樣吹了一口氣,便將那嚇人的寒冰巨斧給吹散為了沒有傷害的輕盈青絲。

水銀之主大受震撼,雖然有白銀面具遮住神情,但她的面容急速變化,以至於讓白銀面具沒有先前的緊密貼合度了。

雪袍女孩一樣也震撼。許山廣滿血復活,擁極為強悍恢復力的生靈她不是沒見過,只是這種死而復生,她平生所見。

但同時,她更多的是危機感。

雪袍女孩再次行動起來,她張開雙手,身上的白色帆布被她盪開,只有吊帶衫裙遮蔽的嬌軀,袒露著曼妙的曲線和白瓷肌膚,以及極其危險的冰晶。

一排排浮空的冰晶本來散發著大量的水汽,如今暴露在外,它們迅速冷凝,奇異得,就像擁有了生命力,變形,變粗,化為各種冷兵器!

許山廣的傷口還在修復,黃金面具扭曲,但它也似擁有血管一般,細小的碎片在流動,聚合在分崩,損傷的地方,然後被許山廣那似有數不清的蟲子在蠕動一般的嶄新的臉皮,給緩緩覆蓋了。

一切如此有序,不緊不慢,這讓水銀之主回過神來,許山廣在恢復血氣,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她高舉雙手,然後像下一壓,這時候,雪袍女孩的攻擊也發動了。

各種冷兵器就像子彈一般射出,雪袍女孩只要用手輕點冰晶,就能讓那變形的冰晶刀劍爆發出超級強悍的動能。

而水銀之主,那位戴著白銀面具的少女,她的攻擊後發先至,更快,因為那是閃電!那是她臨場反應下,所能全力調集的能量。

轟隆聲中,雪袍女孩的冷兵器也盡數打了進去,整個世界一時漆黑,一時慘白,直到電光消散。

“解決了嗎?”

水銀之主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雪袍女孩。

“怎麼可能!”

雪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