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躲過那壓路機一般的碾壓,許山廣揹著石頭人狂奔,頭不帶回的。

他還是慫了,人可能會天生追求自我毀滅,熱切死亡,但就像熱水要沸騰時,許山廣永遠會停在那一步,那個高潮,而不會直接來到汽化。

大丈夫能不死就不死!

“喲,看來,這個蠢貨只有小聰明,我還以為他會使用黃金面具呢,你倒好,沒有教這個傻缺,何必讓他送死。”

“傀儡術……你這叫奴隸鬥士?”

“這怎麼了,它的核心是我的一個奴隸,咱的水銀之主,也沒說不行啊。”

“又是文字遊戲……”

天空上,雪袍女孩突然笑開了花,她對廖佳玲的質疑不置可否,而是轉頭看向最高處,那位戴著白銀面具的少女。她微微對尊貴的少女點頭示意。

廖佳玲神情恢復正常,沉吟少許,她看了看戴著白銀面具的少女,然後注視地上,看著被石頭人追得像只過街老鼠的許山廣,旋即輕抬右手,對著許山廣的身影虛握了幾下。

許山廣突然感到脊背發涼,頓時他感覺多股冰冷抹過他的面板,分別是他的手腕,他的腰部,他的腳踝,以及他的脖子。

然後就是疼痛,直接出血了,從面板下的潮紅,變為傷口,好似無形刀鋒劃過。

如果說身後石頭人的掘地機一般的踏步轟響聲是催命鬼音的話,那這下差點讓許山廣以為自己的頭要掉落了!

好在肉身可以肉眼修復。

但,終究因為這違反常理,讓他驚恐。許山廣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了,他舔著自己嘴角的鮮血,那是一股鐵味,讓他熱血沸騰,讓他感到恨。

許山廣正欲起身,卻立馬驚訝愣住了,因為他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

石頭人再次砸拳,而許山廣再次躲開了,只是這次,許山廣展現出驚人的體魄,比體育考試時還要快數倍的反應和速度。

在石頭人還沒有抬手前,許山廣就停好了姿勢,一個助跑,就跳上了石頭人的拳頭。

許山廣表情和他的行動截然不同,許山廣那是一個慌啊,他見鬼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陷危險的境地——在石頭人嶙峋的身上攀爬,不時像個猴子上躥下跳。

天空上的雪袍女孩微微皺眉,石頭人的確強大,但弱點也很明顯,它太大了,它的表面,有無數堅實的落腳點。

“牽絲戲……作為魔女,你的確稱得上及格了,你親自下場操作,玩得倒也不賴嘛。”

“你的誇獎,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廖佳玲對於雪袍女孩那似下劃線一般平滑的調調,不動絲毫臉色。

現在,以許山廣此時的彈跳力而言,石頭人錘擊自己,就像人在徒手抓一隻跳蚤般,難以辦到,但是,雪袍女孩怎麼甘於如此被戲耍。

“真是抱歉,我可不是一個見習魔女。”

雪袍女孩話落,石頭人便停止了“拍蚊子”,它半跪於地,然後翻滾了起來,動作很難看,但十分有效。

廖佳玲二話不說,右手手指就像彈鋼琴一般虛按,地上的許山廣的身體立馬出現反應,順勢跳下石頭人龐大的身軀。

石頭人翻滾了兩圈後便站了起來,雖然滑稽得像個同手同腳的小孩,但它的玩具可不簡單。

一把鋒利無比的巨劍,被石頭人從地裡拔出,許山廣難以置信,他不接受魔法,但現在無法理解,那他只能當是魔法了。

石頭人雙手持著古樸的巨劍,像個波西米亞地區的騎士,一板一眼的揮劍,掃起死亡的狂風,那劍影一時遮天蔽日,彷彿能切山斷河。

許山廣身體再次提前反應,帶著許山廣的腦袋避讓龍捲風一般,不停歇的劍圈。

“躲得不錯嘛,你本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