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她人呢?”

“殿下,她不在這裡。”

“是的,殿下,她不在這裡。”

一個身穿光潔白袍,腳踏長筒皮靴,一手持光澤閃耀的銀徽,一手持鋒利無比的鐵劍的蒙面人,帶著兩位相同服飾,同樣不示真容的隨從,翩然落在無人的懸浮石板上,一番檢視後,很中立的聲音悠悠響起,雖然音色模糊,難分性別,但由三人掛著銀鏈的胸口,那份凸出的束縛,可見都是女人。

她們的頭頂,一個門扉般大洞漂浮於虛空上,裡面依稀可見是一個寢室,大床旁有著誘人的化妝鏡,巨大橫幅的油畫,但這點亮上界,充滿人間氣息的豪華光暈轉瞬即逝,那是一位騎士遮住了從夾縫透出的光景。

那彷彿從西方中世紀穿越而來的騎士,探出頭來,用低沉的聲音對下方的蒙面女人們說道:“顯然沒有傳送的痕跡,恐怕是來晚了,這趟看來並不怎麼受到祝福。”

被身後女子尊為“殿下”的,為首的蒙面女人桀桀一笑,她抬頭道:“她必為她的顢頇無能付出代價。”

“尊貴的公主,我要離開了。”騎士對‘公主’告別。而女人抬起明眸,則是驚訝:“怎麼可能,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我要讓我的父親封你為教會騎士,賜授藍帶。”

“不不不,公主。”騎士伸手,捏了個代表謊言的手勢,那是很古老的,紅衣大主教的手語。

“您的父親,不但不會感謝我,甚至還會反過來,將我處死,用我的血滴露奇蹟。”騎士聲音嘶啞深沉,帶著隱隱的嘈雜,彷彿頭盔裡有什麼東西在逐漸裂開,這讓女人感覺站在自己上方的不是人,而是一個誘惑人心的魔鬼。

“怎麼會,因為你,我得以穿過這奇異的‘門’,才能有此機會。”

“正因為是我的提醒,正因為我的‘門’,所以才不能同去,我這種異端可不被教會一視同仁,你的父親能放過異教徒,但卻不會讓一個異端踏上天國。”

“這……那我一人前往,這看來,是早已註定的朝聖。”

騎士縮回腦袋,那三角形的面甲上,條紋豎狀眼隙裡,爆發出歡快的笑聲:“殿下,你與我遇見,早已改變了命運的軌跡,註定的第四奇蹟,也在這裡,這是我送別的禮物。”

“第四奇蹟!”‘公主’身後,兩位女侍從下意識掩嘴驚呼,宛若打了噴嚏一般。

可‘公主’來不及多問,騎士已經不見,這個溝通另個空間的大洞消失了,似乎是它撐不住了,又似乎是騎士關閉了‘門’。

‘公主’唱起了讚美歌,原地轉了一圈,好似舞蹈的閉幕謝禮一般。

“殿下,你相信他的話嗎?”

‘公主’送別騎士的禮儀很簡短,她的兩位女侍從很快過來詢問請示。

“殿下,要不要我去捉他回來?”

‘公主’搖了搖頭,她舉起鐵劍,轉身鄭重說道:“我的僕從,我們準備萬無一失,我們的心,應當放在這裡。在天國,我的父親常說,可以犯錯,可以有私心,但絕不能背叛。真是遺憾,這個叛徒馬上就要被我抓住,她們這一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以為,我父的仁慈如江河湖水,無處不在。並不!我父吝嗇他的憐憫,如同他們吝嗇他們在人世的財富。”

“明白,殿下。”兩位女侍從半跪下來,行騎士之禮。

上界之外,人世之中。

赤紅如火的鳥居,巍峨屹立於山階之頂。

鳥居,一種類似於牌坊形式的日式建築,常設於通向神社大道上或神社周圍的木柵欄處。主要用以區分神域與人類所居住的世俗界,算是一種結界,代表神域的入口,它也視為一種“門”。

清風浮蕩,吹動著通往神社階梯大道那兩側茂盛的蘆葦,也吹起了站在鳥居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