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無憂,無甚壓力。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一名冒失的小奴就衝進了月門,他只顧著尋葉空,絲毫不避諱姜檀心,急言開口道:

“涼州府來了封信,要宣慰使大人今年上繳林場二萬根紅木柱,三千匹大宛戰馬,這可是去年的三倍量啊!大人當即發了好大一場大火,還說知府大人早知他不肯,已擺下了鴻門宴,一定要他去涼州府赴會!”

葉空吃了一驚,心道:又是徐丙川,他方遞了改土歸流的摺子上京,這會兒獅子大開口,還敢大擺鴻門宴,實在太過欺負人了!

“我爹呢?還在廳堂麼?”

“不在了,宣慰使大人已經整隊人馬,去往徐州府了,他把衙門裡的事全權交給您了,官印還有信令都放在夫人地方,他走時,也留下話來,要齊姑娘好好幫持著您辦事兒,明天他就回來”

“交給我?從來不是都交給二叔的麼?不過一天時日,怎麼連官印都交了!不成,我要追上去問問!”

話畢,葉空抬腳就要往外躥,誰料讓姜檀心扯住了胳膊,看她柔柔弱弱,手勁兒不小。

“知道了,一會兒就去葉夫人房裡,對了,二爺在哪裡?”姜檀心不動聲色,只堅決地拉住了葉空。

“二爺去轄區收賬了,到了開春,土司轄區七十二鄉三溝十二戶,年前欠下的稅前,都是二爺帶人跑街下鄉收回來的,大概要明日才能回來”

“帶了多少人去?”

“有好多人,土司衙門計程車卒,大概一百多人吧,老百姓吃軟怕硬,賬房先生一般收不來多少錢,要拿刀拿槍的大老粗去才成”

姜檀心垂了眼,遂即點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小奴躬了躬身,朝葉空看了一眼,遂即垂手退了出去,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月門邊上,姜檀心方道:“二爺的親眷何在?”

葉空不懂她計謀些什麼,滿心擔憂葉驕陽的安危,冷冷拋下答案:“就在西院的廊房裡”

“妻兒皆在?”

“二嬸和堂妹在,只是葉錚不在,他小時候開蒙後,就被送去涼州府學堂唸書去了,二叔不喜歡他舞刀弄劍,想讓他多讀點書,甚至想讓他去考正途科舉,但這是爹最反感的事”

“葉空……”

“做什麼?”

“你去找你娘,就說衙門後院的春梅開了,讓她去請二夫人和堂小姐,請她們明日過堂賞梅用飯,然後把你爹的官印和印信拿給我,快去!”

聽出了一些端倪,葉空抬手扳上了她的肩膀,甚是詫異道:“你要做什麼?你不是懷疑……”

“是,徐丙川才送了改土歸流的摺子上京,不等朝廷批覆,他完全沒有理由提前下手,除非有人洩密,說土司非但不懼改土歸流,還有舉旗崛起之心,這樣一來,僅憑這點剿滅葉家,不僅能吞了土司轄區的資源錢資,上報朝廷亦是大功一件,所以他下手了”

姜檀心頓了頓繼續道:“至於洩密之人,你心中有數,去年天潤多雨,家畜蓄養,田地收成都是不錯的,還有葬狼溝煤礦分成,鄉民能有幾個能欠下年前的貢例?即便真有,需要調一百名士卒,如此勞師動眾麼?”

她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涼一份,為何家業突變,人性不合,在她嘴裡只剩那麼冷冰冰的敘述,似乎只有因果條理,她從不考慮一分人情的僥倖因素!

她為何不說,他是葉家二爺,也是他的親二叔,憑著這點能反駁她所有猜測麼?

姜檀心將視線停在他的臉上,鼻下一嘆:

“如果你想不通,那就不要想,到了明天,事實會逼著你接受的,但這不妨礙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她並沒太多的耐心解釋什麼,只是推搡著將他推出了月門,督促他快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