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學武!

張大根心中盤算著,一雙森白的三角眼不斷翻來覆去。

上次,他只是為了打發趙二河,才主動幫了忙。

張大根以為趙二河順利佃租到地,肯定會在村子裡老老實實待著。

面朝黃土背朝天,哪裡還有時間再來鎮上?

可僅僅十天不到,這傢伙不但來了,還提著一隻叫花雞。

嗎的,張大根平時都捨不得吃!

別看他表面風光,作為青狼幫的銅牌打手,每月除了例錢外,只要出任務還會有特別獎勵。

可架不住這一層層的盤剝。

在張大根上面,還有金字和銀字頭目,他們主要留在縣城,但偶爾也會來鎮子巡視。

每次好吃好喝少不了,臨走還得給塞點車馬費。

另外,就比如這青狼幫在大莊鎮的駐地,還有管事,以及師爺和武師。

哪一個,對於底層的幫眾來說,都是大爺,得好好伺候。

“不對,現在種地那麼賺錢了?”

張大根想到這裡,眼珠子一轉死死盯住趙二河。

不對勁。

趙二河馬上察覺到問題,他最近吃好喝好睡好,不但身體長高了些,還壯實不少,就連腦子也開始變得活絡。

“那個,張大哥,我最近在山裡挖了不少草藥,嘿嘿,運氣好,所以買個叫花雞來孝敬你!”

趙二河又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姐姐不在了,堂嫂一家人對我也不好。”

“我就想趁著年輕,學幾手功夫,繼續進山採藥,將來娶個媳婦,老老實實佃租兩畝田,湊合過日子,也就是了。”

聽完這番話,尤其在聽到姐姐兩個字時。

張大根的眸子,頓時閃過一抹不可抑制的慌亂。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揹負雙手,往前踱步道:“按照幫規,即便是粗淺的功夫也不能輕傳。”

“另外,在這院子,就有專門教武的師傅,不過每個月要一貫錢!”

趙二河一聽,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這也太貴了,簡直要命。

一個月一貫錢,那就是一千文銅板!

換算成種地,那就是兩畝地,要收割一茬的數量。

不過現在秋收已經開始,至少在半年內,糧食很難賣上價,甚至還會持續下跌。

一直到年關,天冷了,糧價才會回升。

因為百姓手上有餘糧,肯定就不會買糧食,哪怕趙二河的麥子再怎麼好,而真要是和大商家交易,難免被壓價強賣。

所以呢,趙二河也有一個打算,等這次回去就開始屯糧,等到年關再分批賣出,好好賺上一筆。

“要不這樣吧,你肯定也交不起學費。”

張大根擺了擺手,三角眼皺起,看似豪爽的道:“你拿二貫錢出來,我幫你疏通,就當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再幫你一次,給你弄本秘籍回家自學,怎麼樣?”

秘籍?

那學會之後,豈不是會變成武林高手!

趙二河想到這裡,臉上不動聲色,佯裝思考,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不過,他沒那麼多現錢。

而且按照張大根的說法,這二貫錢相當於一口氣買斷秘籍,趙二河想怎麼學都行。

在一番討價還價後,趙二河先給了一串錢當定金,並且約定,以後每個月再給兩串錢就成。

弄完這些後,張大根從懷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黃皮本子,隨後翻開扯掉兩頁遞給趙二河,就讓他走了。

可對於趙二河來說,卻如獲至寶。

至於那個叫花雞,張大根卻沒要,說是留給趙二河補身體,畢竟練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