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開圖紙,指尖輕輕滑過那勾勒出書院未來藍圖的線條,目光隨著指尖移動,彷彿已經看到了擴建後的書院。那更大的藏書閣在腦海中浮現,一排排書架高聳,上面擺滿了各類書籍;更寬敞的教室寬敞明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課桌上;露天廣場平坦開闊,學生們在那裡激烈辯論的場景彷彿就在眼前,想著這些,心中就像燃起一團火,熱血沸騰。

“這裡,我想建一個小型的天文臺,”我指著圖紙一角,對著圍攏過來的夫子們解釋,“孩子們不僅要讀聖賢書,也要懂得仰望星空。”

然而,幾個老夫子卻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李夫子輕咳一聲,那咳嗽聲在安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刺耳,他陰陽怪氣地說:“葉院長,這天文臺怕是不合規矩吧?聖人曰:‘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我們應該專注於經史子集,研究天文,豈不是捨本逐末?”

我強壓下翻白眼的衝動,耐著性子解釋:“李夫子,天文地理也是知識的一部分,格物致知才能……”

“歪理邪說!”另一個夫子粗暴地打斷我,那聲音如同炸雷般在我耳邊響起,“女子當以三從四德為重,你整日琢磨這些奇技淫巧,成何體統!”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鼻腔,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跟這群老頑固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諸位夫子,”我提高了音量,聲音在書房裡迴盪,“如今已是新時代,女子也能頂半邊天!書院擴建是為了培養更多人才,而不是固步自封!”

我的話引起了周圍學生們的一陣騷動,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嗡嗡作響,目光在我和老夫子們之間來回逡巡。

“放肆!”李夫子猛地一拍桌子,手掌與桌面撞擊發出的“嘭”的一聲巨響,他的臉色漲得通紅,“你一個女子,竟敢如此頂撞師長!”

書房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我甚至能感覺到那壓抑的空氣沉甸甸地壓在身上。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我敬你們是長輩,但你們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李夫子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門軸轉動發出“吱呀”的聲音。賀謹帶著幾位穿著考究、仙風道骨的老先生走了進來。

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位是當朝的大學士,另一位則是國子監的祭酒,都是學術界泰斗級的人物!這排面,簡直了!

“葉院長,久仰大名。”大學士捋著鬍鬚,那鬍鬚在他手指間滑動的觸感彷彿能看見,他笑眯眯地朝我拱手。“聽聞你要擴建書院,老夫特來瞧瞧。”

幾位老先生對我的擴建規劃讚不絕口,特別是天文臺的設想,更是讓他們興奮不已。大學士連連稱讚:“奇思妙想,奇思妙想啊!葉院長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剛剛還對我橫眉豎眼的夫子們,此時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的。李夫子更是尷尬地搓著手,粗糙的手掌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賠笑道:“葉院長高瞻遠矚,老夫佩服,佩服!”我心中暗爽,哼,小樣兒,跟我鬥!

書院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購買建築材料了。我哼著小曲,心情愉悅地來到市場,市場裡嘈雜的人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然而,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葉院長?不好意思,我們店裡的木材都預訂出去了。”店主那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葉院長,您要的磚瓦我們現在沒有現貨,得等幾個月。”

“葉院長……”

我攥緊了拳頭,能感覺到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心中滿是憤怒,這些人就因為一點輿論風波就如此對待我,我葉璃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但我告訴自己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