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無法細辨。也就張八兩那鷹一樣的視力能發現它的存在了。

晁荃如判斷了一下高度,正好在人大腿上端附近。他幾乎是立刻,轉身去看門口的守衛,然後對張八兩小聲遞起悄悄話來:“腿上方,正好是懸掛的警棍護手位置,應該是警棍磨上的。”

張八兩也去求證,隨即眼睛一瞪。“內鬼?”

可晁荃如卻搖搖頭,沒把話說滿。“暫時還不能判斷是案發當時留下的,還是把遺體放下來時不小心刮上的。”

不過對於“內鬼”這個說法,晁荃如卻並不否認。監獄裡重重看守,外人潛入作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即便是有,也必然會留下到訪痕跡,門窗既沒有遭到破壞,也沒見和久井大肆外出搜捕。估計就連和久井泰雄他們,也知道是內部人犯案的機率極高。

晁荃如瞥了眼牆角的糞桶,裡面仍有一些便溺,看來兇手不是踩著倒扣的糞桶墊腳的。

他又低頭看了看腳下那一大灘血跡。光看出血量,即便沒有其它致命傷,楊寶城也該死於失血過多了。

“屍體當時的狀態是怎樣的?”

“懸掛在窗上,開膛破腹。”

這些晁荃如已經從丸元優子的口中知曉了,他想問更詳細的線索。“內臟呢?是否被剖出丟棄或流到了地上?”

一聽他這說法,張八兩頓時起了一身冷痱子,彷彿看見了那血裡呼啦的場面,直覺得陣陣噁心,眉心緊得能擠死蚊蟲。

阿川的反應也有些驚訝。“晁先生……如何知道?”

看來就是這樣了。晁荃如並不急著解釋,而是抄著手臂深深思索起來。

最後還是張八兩太過好奇,拿筆頭捅了他一下,他才捨得說話。“這是一種處刑方式。”

“聞所未聞。”張八兩也是聽過一些關於殘酷刑罰的異聞怪事的,還沒聽過現在有什麼處刑是這樣的,既上吊又剖腹,就是皇帝爺在位的前朝也不曾聽聞過。

“你不知道很正常,這是一種私刑,常在山匪中用,把人吊在高處,多是樹上,有時也可能是寨子門口,五臟六腑掏出,讓鳥獸啃噬啄食。”

“嚯。”張八兩一皺臉,抖了個激靈。

:()紙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