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

沈晨北本想追問樓笙李曼青怎麼了,但她都這樣說了,顯然是不想再繼續李曼青的話題,他反正也要過去,也就沒問了,應了一聲也就掛了電話。

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坐得沈晨北骨頭都要散了,若不是頭等艙,估計下了飛機連路都不會走了。

下飛機時美國正是下午三點,之前坐在他後面的一對新婚夫妻如膠似漆的挽著手過來打招呼:“哥們,你一個人是來出差嗎?”

沈晨北笑著說:“不是,是過來哄老婆。”

男人瞭然,攀著沈晨北到一邊支招:“哥們,這女人就是要哄的,不管是你錯她錯,首先得自己先認錯,女人都吃這套,我每次百試百靈,看,這不就把她變成我老婆了嘛。”

沈晨北一笑:“謝了,要是能把她哄回去,回頭請你們小倆口吃飯。”

“好說好說。”

兩人客套了一番,留了一個聯絡方式,新婚夫妻去他們定好的酒店,沈晨北則打了一通電話,問清楚了李曼青所住的地方。

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做了安排,讓人去查李曼青住哪裡。

他知道要是自己去問楊歡或者樓笙,這兩人都不會說,別以為他不知道之前樓笙打電話來,又故意話說到一半就轉了話題的用意。

知道李曼青的住處,沈晨北也沒去休息,直接拖著行李就去了李曼青的住處。

他去得很巧,他到了李曼青所住的地方,剛準備按門鈴,李曼青跟朋友一起購物從外面有說有笑回來。

美國的天氣很溫暖,李曼青穿著一條無袖百褶裙,外面套了一件小外套,淡淡的妝容,一向紮起的頭髮都放了下來,並剪了一個新發型,染了新的顏色,亞麻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隨風輕揚,襯得人很知性優雅,溫婉,還有一份說不出的魅力。

這哪裡是以前那個跟女漢子一樣大大咧咧的李曼青。

她笑聲也很爽朗,他在想,這笑聲他有多少年沒聽過了,記得初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這麼肆無忌憚的笑,在她面前什麼大事都不是事兒,總有一股用不完的勁兒,樂著,笑著,不知疲憊。

一路的緊張,不安,恐慌,在看到李曼青的那一刻,都散了,剩下讓他悔不當初的歉意。

她跟朋友真的很開心,她在這裡過得很快樂。

李曼青跟朋友聊得正歡,一偏頭正好對上沈晨北投來的深情而歉疚的目光,心驟然一緊,同時也頓住了腳步。

朋友好奇的問她怎麼了,她卻答不出來,目光一直不能從沈晨北身上收回來,緊緊的鎖著,將他鎖在自己的視線裡,雙唇抿緊,她不敢動,她怕是自己眼花了,看錯了人。

都大半年了,他怎麼會來。

“曼青……”沈晨北見李曼青杵著不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忐忑的喊了一聲。

是他,真是他來了。

李曼青幾欲忍不住心中的澀喜交加將情緒都宣洩出來,可她很快又意識到,十幾年的等待都沒有答案,就算來了又如何,李曼青,你就這點出息嗎?

李曼青生生壓下心中的悲慼,先讓朋友先回去,爾後才目光清冷看向沈晨北,語氣淡淡的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儘管在來的路上有想過許多李曼青見到他時的反應,但真見著她如此冷漠,就像自己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就連話都是那樣冷,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用過這樣的語氣跟臉色。

沈晨北覺得腦袋彷彿被打了一記悶棍,頭顱都裂開了,疼。

良久,他找到自己的知覺,扯出一個笑,上前去拉李曼青的手:“我是來找你回……”

李曼青推開了他的手,打斷道:“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不想回去,而且我回不回去,也好像輪不到沈少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