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低沉沉。裡面透著餘悸,他將頭埋在我的手背上,沒一會兒我感覺上溼潤了,傅容庭他哭了。

這個男人因為我而哭了。

心裡翻江倒海。我努力扯出一抹笑來:“我……沒事,別擔……心。”

他應該是不想我看見他哭了,低著頭手動了動。我知道他在擦拭眼角。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眼角果然有點兒溼潤。他摸了摸的我臉蛋,柔聲說:“我去叫醫生。”

他出去叫來醫生,為我做了一遍檢查。之後他跟醫生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我也聽不大清楚是在說什麼,反正過了好一會兒傅容庭才推門進來,給我倒了一杯水喝,又拿棉籤擦了擦乾裂的唇嘴,一切動作都挺輕的,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唇上,之後他在床邊坐下來,見他臉色不好,我緩和了一點,扯著嘴角問:“怎麼了?醫生都說什麼了?怎麼這幅臉色。”

“沒什麼,醫生只是讓你好好休養。”他抓著我的手,眼睛看著我說:“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點兒也不晚,我的命不是還在嘛。”我語氣故作輕鬆的說,想起蘇姍最後在我耳邊說的話,我心裡憤恨無比,也不知道傅容庭會把他們怎麼樣,但好像傅容庭沒打算跟我說。

他為我掖了掖被角,滿眼疼惜道:“再睡一會兒,剛醒來,別太說話了。”

雖然剛醒來,其實我也是腦袋也是昏沉的,還是很想睡,點了點頭,我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一次我醒來時是下午,當我再一次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病房裡擠滿了人,睜開眼睛,看到的全是人臉,一張張臉上,充滿擔憂與欣喜之色。

傅容庭,老夫人,楊歡,初夏,連成傑跟蕭寒都來了,就連沈晨北,也來了,傅容庭沒把沈晨北趕走真是奇蹟。

大家肯定是擔心壞了,睡了一個禮拜,不知幾次在死亡邊緣上掙扎。

眼睛掃過一張張的臉,心裡感動無比,楊歡激動的抓著我的手:“妞兒,你快把我們都給嚇死了。”

老夫人雙手合十,朝著空中作揖:“菩薩保佑,小笙啊,你可算是醒嘍。”

連成傑神色擔憂,眼裡帶著疼惜,溫聲重複說:“樓笙,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蕭寒自責道:“樓笙,這次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就不讓你一個人走,不然也不會險些沒了命。”

“蕭寒,不怪你,跟你沒關係。”

蘇姍要對我下手,總會找到機會。

沈晨北囁喏著嘴角,好似千言萬語,卻終是一句話沒說,但他的眼神裡的東西,我看得透透徹徹,他也是自責那晚沒送我,心疼跟悔恨在他眼裡交織著。

每個人一一說過看過之後,傅容庭下逐客令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當著眾多人的面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對著我滿眼柔情,轉頭看向他們,臉上神情就是淡淡的了,淡然地說:“我老婆剛醒過來,需要休息,人太多了,也不利於她的休養。”

言下之意,大家都識趣的走吧。

人多確實不利於養病,老夫人說:“小笙,你好生休息,想吃什麼跟奶奶說,奶奶這就讓人做。”

我點點頭:“嗯,奶奶,我知道。”

其實他們都不想離開,但也只能識趣,一一說了要我好生休息的話,他們也就回去了,病房裡最後只剩下傅容庭,他將鬍渣都給颳了,顯得精神了些,看著也不那麼頹然了,輕輕抬著我的肩膀,在我背後放了一個軟枕,左右兩肩都是傷,也好在昏睡了一個禮拜,不然指不定怎麼疼。

想到蘇姍那晚的陰狠,我可是在生死邊緣上走過一回的人,若是傅容庭晚來一會兒,我這命就交代了。

傅容庭從家裡帶來了補血粥,一勺子一勺子餵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