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剽歷史先生適時插言道:“阿誠先生可專心著呢,其實你不用這麼專心的,或者可以打個盹哼首歌?”

“哦,不好意思。”阿誠面露歉疚:“我是早上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所以耽擱了,而現在總忍不住想起那件奇怪的事來,才有些心不在焉。”

“前輩,有什麼希奇事,說來大家聽聽?”阿誠身邊的阿健問道。阿健也是去年新進的公司,不過早早便加入了法務部裡阿誠所領導的愛國陣線,對阿誠所要說的也早是心有靈犀,便趁機問道。

“其實也不是太希罕的事,只是早上我在經過解放路的時候看到一頭奶牛居然爬在一顆樹上大跳脫衣舞,而且嘴裡還不停唱著我不是黃蓉。”阿誠似漫不經心說道。

沉默幾秒後,會議室裡幾人鬨堂大笑,只有嚴正花*著臉,滿眼怒意,而剽歷史先生則四顧茫然,不知何意。

……

阿誠兩年前畢業於本市某大學法律專業,畢業後在這家韓資企業法務部門上班至今。這幾年大學生早已不是什麼希罕品種,甚至說多如牛毛,就業形勢也是越來越嚴峻,阿誠現在所在的這公司雖說不是什麼世界五百強,甚至說連本市五百強都算不上,但好歹是個外企,阿誠剛畢業就能找個外企白領的工作,也不能不說有些小得意。

而去年年前更讓阿誠有些小欣喜的是系裡的系花,比阿誠低一屆的嚴正花居然也來了這家公司上班,與阿誠成了同部門的同事。

雖說,在學校時,美貌和手段俱全的嚴正花已是系裡乃至學校的風雲人物,而一直默默無聞的阿城基本連意淫的資格都勉強,不過離校一年後再次遇見嚴正花,而且還成了日日相見的同事,卻讓阿誠有些胡思亂想,心想自己是不是跟嚴正花還真有些緣分,也亂猜這是不是偉大英明的佛祖上帝或說真主的有意安排。

其實阿誠也並沒有真想跟嚴正花發生些什麼,畢業都兩年了,阿誠一想起大四那年分手的女友總還有絲絲悵茫,用阿誠的話來說,不是懷念那個人,只是懷念那段事那段感情。說是因為放不開找藉口也好,還是放開了想通了也罷,阿誠一直都沒有再交女朋友的意思,用他現在的話說,現在他對女性的態度是隻可遠看欣賞,不可近觀真玩,最多就是被動搞搞曖昧,否則是徒找辛苦與疲累。

阿誠那幾個狐朋狗友有說他是修成了真身變佛陀,也有說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有說他心灰意懶以至自暴自棄。阿誠覺得他們說得都不對,不過說到底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何如此。

不過說歸說,真清高也好假清高也好,嚴正花變成了自己的同事,有個美女天天相見,不管花瓶屬不屬於自己,但天天看著能賞心悅目總不是什麼壞事。嚴正花來公司時,阿誠也已呆過了一年多,正等著公司給其加薪升職。真是生活無限好,黃昏也是晨。

可無限好的生活就如上帝放屁,不知道什麼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而且少得可憐。嚴正花還沒來幾天,公司就從韓國本部調來了一個新的法務總監,名叫樸科俊。新來的樸部長雷厲風行,搬來了韓國公司那一套,不但要求法務部裡的人按韓國公司制度稱他為樸理事,而且對阿誠等人百般刁難,每次批評阿誠等人時總要說起我們韓國人怎樣怎樣敬業,而中國人卻是怎樣怎樣懶惰。

樸理事有些頤指氣使,阿誠等人自然看不順眼,暗裡偷偷稱之為“俊秀的嫖客”,簡稱“嫖客俊”。

不過很快“嫖客俊”這稱呼便被“剽歷史”所取代,諧音自“樸理事”,因為這位腦滿腸肥而又俊秀無比玉樹臨風的樸理事經常宣稱自己是研究歷史出身,自己來中國最大的任務不是來管理這麼一個小小的法務部門,而是肩負著無比重要無比艱鉅的任務來中國證明孔子是韓國人。

在他和無數韓國人的努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