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起來:“鳳鳴兄,你們別欺負他。”

徐鳳鳴:“怎麼?心疼啦?”

姜冕但笑不語,趙寧忽然說:“鄭琰是個賤人,你不能太給他臉,否則他會蹬鼻子上臉的。”

姜冕難得見趙寧開玩笑,望向趙寧,笑了起來:“趙兄今日心情不錯啊。”

趙寧不說話了,姜冕走到案几後坐下,鄭琰坐在他旁邊,握著他的手,給他暖著。

徐鳳鳴給他們倒了杯茶,四人安靜地坐在廊下聽下雪的聲音。

徐鳳鳴望向院外,忽然感慨道:“又是一年了。”

“是啊,”姜冕說:“又是一年了。”

徐鳳鳴突然想起那年他們四人在趙寧暖閣喝酒的場景,時間飛逝,不知不覺過去了十幾年。

那記憶似乎很遙遠,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徐鳳鳴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記不清楚蘇儀的樣貌了。

腦子裡只隱隱約約,有一點大概的輪廓,卻始終想不起來具體的面容。

“這兩天我看過各地呈上來的文書,”姜冕說:“今年各地的收成還不錯,沒有受多大影響。”

徐鳳鳴:“內憂外患,現在內憂已平,就剩外患了。”

姜冕一聽這話就明白徐鳳鳴有想法了:“鳳鳴兄和趙兄有想法了嗎?”

“我答應過姜兄,盡力幫他收復這破碎的山河。這是他的畢生夙願,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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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鳴眼神放空,似乎透過這漆黑孤寂、大雪紛飛的夜,看見了戴著面具,孤身一人站在縹緲峰上眺望凡塵的姜黎。

他不言不語佇立在縹緲峰之巔,從春花燦爛到冬雪紛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為山下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的百姓擔憂。

可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如多年前的洛陽被圍攻時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徐鳳鳴沉默良久,才重新開口:“子敬,你覺得,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該怎麼辦?先打哪國?”

姜冕想了想,說:“衛國。”

徐鳳鳴跟趙寧對視一眼,顯然,姜冕的回答跟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趙寧伸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徐鳳鳴則看向姜冕:“為什麼?”

“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

姜冕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才能不讓趙寧心裡不舒服。

趙寧明白姜冕在顧忌什麼:“但說無妨。”

“趙寧說得對,”徐鳳鳴說:“子敬有話但說無妨,他不是聽不得真話的人。”

徐鳳鳴跟趙寧這麼說,姜冕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兄海涵。”

“啟國現在最需要的是民心,”姜冕說:“啟國自建國以來的名聲就很不好。

幾十年前的平川之戰殺降一事,更是將聲望降到了最低。

以後若是想在中原站穩腳跟,那麼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得到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衛國跟啟國有平川之戰的血仇……

其實不單是衛國人,中原各國都對啟國……說實話,百姓們對啟國可以說是聞風喪膽。”

姜冕說的沒錯,啟國上邊幾位國君確實把啟國的名聲搞臭了。

特別是三十多年前的平川之戰,公孫止殺降這一行為,啟國的聲望可以說是臭名昭著。

別說玉璧關外那四國的國君和公卿大夫們對啟國是如何瞧不上眼,百姓更是聞風喪膽、談之色變,就連徐鳳鳴都看不慣啟國的所做作為。

趙家以武立國,被中原人稱之為蠻夷之邦,多年來乾的事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