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走去。

待看清自己的父親奄奄一息躺在榻上時,姜冕還是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父王……”姜冕跪在榻前,見姜懋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喊了姜懋一聲。

儘管姜懋這些年的一言一行都在針對他,甚至當初相繼廢了母親的王后之位和他的太子之位,可無論如何姜懋都是他的父親。

對於姜懋,姜冕始終恨不起來。

姜勤看見氣若游絲的姜懋也是雙目赤紅,他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姜冕的肩膀。

兩個人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宋王后特意給他們留了點獨處的時間,退了出來。

她出了殿門來到院裡,內侍立即關上門跟在身後。

姜冕不吃不喝守在姜懋榻前,一直守到二更時分,姜懋始終昏迷著沒醒。

姜勤看了眼僅半天就形容枯槁的姜懋,在旁邊勸慰姜冕:“我問過太醫了,是突發惡疾,不是中毒。

想來是他這些年不知節制,早已掏空了身體,今日這汀山一行,將他這多年來的沉痾頑疾全部都勾起來了。

所謂病來如山倒,阿冕,你要保重身體。

今天有很多百姓都來汀山看熱鬧了,想必君上暈倒的事也已經傳遍了潯陽了。

阿冕,正事要緊,現在當務之急是我們必須得取得先機,拖得越久,變數越多。”

姜勤的擔心沒錯,姜冕還有三個虎視眈眈的兄弟。

想必現在姜懋暈倒,已然快不行的訊息早就傳到他們耳朵裡去了,他們現在應該在來汀山的路上。

雖然姜冕有姜勤和謝佑的支援,勝算要大些,可到時候另外三個王子鬧上汀山,勢必會是一場血戰。

姜冕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起身跟姜勤一起出了殿。

眼下天早已經黑了,今日初一,髮絲一般的上弦月懸在穹頂。

天空中繁星燦爛,銀河如帶,橫亙於整個天空。

行宮中靜悄悄的,就連巡查的侍衛走路都特別的輕。

姜懋這次來只帶了三千禁軍,全部駐守在行宮各個角落。

徐鳳鳴、趙寧跟鄭琰三人躺在行宮屋頂上看星星。

“動作還挺快。”徐鳳鳴雙手枕著腦袋,看向天空。

“那是自然的。”鄭琰恬不知恥地說:“我們刺客有刺客的原則,辦事效率是刺客守則第一條。”

徐鳳鳴側頭去看趙寧:“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寧反問:“你覺得呢?”

徐鳳鳴:“我覺得守不守則的都是小事,關鍵是這人是楚國的王子殿下,所以鄭先生才會有這麼強的辦事效率。”

鄭琰側頭去看徐鳳鳴:“公子,你是吃醋了嗎?”

“那是,”徐鳳鳴說:“我這心裡啊,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鄭琰低低笑了兩聲:“罪過,公子,你要知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徐鳳鳴嘴角含笑:“你小心點,這話可別讓王子殿下聽見。”

“我一片真心,”鄭琰說:“公子若是不相信,那我可就太傷心了。”

躺在徐鳳鳴旁邊的趙寧不慌不忙地動了動手腕,然後屈指一彈。

頓時一個不明物體唰一下從徐鳳鳴額頭擦過,直衝鄭琰而去。

鄭琰一橫赤霄劍,下一秒,一顆什麼東西直接撞在赤霄劍劍鞘上,只聽“啪”一聲響,緊接著,那東西被彈飛,飛向院落。

那銅錢險些砸在姜冕頭上,幸好姜勤眼疾手快,將那銅錢接住了。

“是徐先生嗎?”

姜冕看了看姜勤手心裡的銅錢,抬眸對著屋頂上道:“先生,可否下來一續?”

“那便冒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