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出手的剎那,徐鳳鳴跟趙寧來了。

謝潛倏地頓住腳,他明白,自己沒機會了。

謝潛側頭,看著徐鳳鳴跟趙寧兩人疾步而來。

兩人看見謝潛的時候,俱是神情一滯,都瞬間明白謝潛想做什麼。

謝潛倒是坦蕩,朝二人一欠身,走了。

鄭琰緊繃的精神瞬間鬆懈下來,手上那枚銀針被他推回了袖子裡。

趙寧上前去摸了摸鄭琰的脈門,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你遇到什麼人了?”

鄭琰成半昏迷狀,話都說不出來了,哪裡能回答趙寧的話。

徐鳳鳴見勢不對,走上前去,從腰間的藥囊中摸出最後一顆藥丸塞進鄭琰嘴裡:“算你命好,命不該絕,這是最後一顆了。”

“公子……”鄭琰將藥吞了下去,緩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開始作妖了:“你們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每日蜜裡調油的,忘了四處奔波,為你們賣命的苦命人呢。”

“……”徐鳳鳴有時候也是真的佩服鄭琰這張賤嘴:“鄭琰,你都這個德行了,就不能老實點,閉一次嘴嗎?”

鄭琰:“……”

姜冕跑得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胡濯塵帶來了。

姜冕拽著胡濯塵走到榻邊,趙寧知道,論治病救人,胡濯塵才是專業的,於是起身給胡濯塵讓位置。

胡濯塵在慌亂中朝趙寧點頭行禮。

“胡太醫,我求求你……”姜冕話都說不利索了,整個人都在發抖。

“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胡濯塵說。

胡濯塵是個醫痴,一看見半死不活的鄭琰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全然忘了向趙寧行禮這事。

更是沒想到現在這個點,國君在徐鳳鳴府裡有什麼不正常。

胡濯塵從藥箱裡摸出一個布包展開,抽出好幾根老長的銀針,在鄭琰身上的連續紮了好幾針,先護住了鄭琰的心脈,然後才開始替鄭琰止血。

鄭琰身上全是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傷口,還有好幾道致命的傷,全都深可見骨,就連胸口上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往外滲著血。

胡濯塵行醫多年,還沒見過身上有這麼多致命傷的人,他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把鄭琰身上的傷口處全部止住血。

等把鄭琰身上的傷全部縫合包紮好後,天早就大亮了,徐鳳鳴跟趙寧早就去上朝去了。

姜冕睜著一雙眼睛,不眠不休守在鄭琰旁邊,鄭琰已經昏迷了。

胡濯塵瞥了一眼雙眼通紅的姜冕,一邊給鄭琰包紮,一邊說:“他身子底子好,又吃了徐大人給的保命藥丹,放心吧,死不了。”

姜冕有些茫然地看著胡濯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胡濯塵剛才說的什麼,他愣了愣,笑了起來:“多謝胡太醫。”

胡濯塵:“姜先生不必客氣。”

胡濯塵把鄭琰包成了一個木乃伊,最後開了一副藥方給姜冕,然後走了。

姜冕拿著藥方去抓藥,回來後又親自去熬藥。

熬好藥後又端著藥去給鄭琰喝,鄭琰已經睡了一會兒了,此時已經醒了。

姜冕端著藥進去,看了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鄭琰,只得喂鄭琰喝。

鄭琰一眼看見了姜冕手上燙的水泡,他心疼壞了:“殿下,府裡有侍人,你不必親自熬藥的。”

姜冕當然知道府裡有侍人,然而他在丞相府見識過那些婆子熬藥時是怎麼對付的,有時候時間不夠就把藥倒出來了。

他實在不放心,於是自己守著藥罐子熬的。

只是姜冕實在不是那塊料,幾年前在丞相府熬夜時就燙得滿手泡,現在又被燙了。

“今日他們沒時間,我看了一會兒。”姜冕扶著鄭琰起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