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眼睛一眯:“我憑什麼相信你?”

姜黎:“小人不才,祖上是行醫治病的赤腳醫生,幼年時曾跟隨祖父讀過些醫術,略微懂點皮毛。”

“那你來看看,誰像。”土匪歪著頭,大拇指指腹慢條斯理地在刀鋒上來回摩挲,試著刀鋒,語氣威脅意味十足:“若是你找不出來……呵!”

另一個土匪忙過去割開姜黎腳上的繩子,粗暴地抓住姜黎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

姜黎被困了這許久,腳早就麻了,好一會兒才堪堪站穩。

他一個個地看過去,牢房裡的人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渾身發抖,眼裡盡是恐懼和害怕,以及無法掩飾的哀求。

他們生怕姜黎把手指到自己身上,這些土匪沒人性的,一旦被指認有病,那些土匪會立刻結果他們。

姜黎看了一圈,將所有的人都仔細地觀察了一遍,拿刀的土匪問道:“看出來了嗎?是誰?”

姜黎搖頭:“這裡的人都沒問題。”

牢房裡所有人緊繃的精神隨著姜黎的話瞬間鬆弛下來。

土匪柴刀一橫,架在了姜黎脖子上:“你在耍我?”

姜黎:“沒有就是沒有,你殺了我也是這個結果。況且方才這牢房裡壓根就沒人嘔吐,你若是不信,何不自己去看看?”

這土匪被激怒了,眼看著就要動刀,徐鳳鳴當即掙扎著要站起來,被姜黎眼神制止了。

另一名土匪湊到那拿刀的土匪耳朵邊,低聲耳語幾句。

土匪的神色動了動,朝前方揚了揚下巴,道:“你去看看。”

那土匪去了,人群立即蠕動起來。

土匪看了一圈,確實沒看到有嘔吐物,於是回來衝那土匪搖了搖頭。

“都老實點!”土匪將柴刀拿開,與另一個土匪走了。

姜黎待那倆土匪走了以後又回到徐鳳鳴身邊,在徐鳳鳴手掌寫字:放心,沒事的。

徐鳳鳴被嚇出一身冷汗,方才姜黎險些就讓那土匪殺了,他竟然還說沒事。

姜黎:他們正在找大夫,所以不會殺我的。

徐鳳鳴:你怎麼知道?

姜黎:我進城那天隱約聽那些土匪提過,幸好我耳聰目明聽見了,要不然還想不出這法子糊弄人。

徐鳳鳴:“……”

徐鳳鳴:那萬一他們真讓你去治人怎麼辦?

姜黎:我小時候我哥沒空管我,我在家無聊,沒事看了點醫書,反正只要不是疑難雜症,應該能糊弄過去。

一會兒肯定會有人來,到時候我出去想辦法找到黎朔和趙兄,把他們放出來。

這城裡土匪的規模應該沒有啟國圍攻大溪城的軍隊大,逃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果不其然,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人來了,直接帶走了姜黎。

姜黎朝徐鳳鳴拋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跟著走了。

姜黎被帶到一個廳堂裡,堂裡主位上坐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兩側各排下來四張案几,各自坐了人。

中間那男人長得其實還不錯,只是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莫名的陰邪之氣。

姜黎被身後的土匪踹了一腳,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聽說你會醫術?”

主位上那男人說話了。

姜黎:“是。”

高座上那男人抬眸,眯著眼看姜黎:“帶到後院去,給六爺瞧瞧。”

然後姜黎就被帶走了。

姜黎被帶到後院一間廂房前,那門一開啟,便是撲面而來的惡臭。

一路上押解著姜黎的土匪捂著口鼻,一腳將姜黎踹進了房裡,然後唰的一下關上房門。

“咱們大當家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土匪隔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