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派,一派認為趙玦能力不行、德不配位趙勝老糊塗了,應該讓趙瑾繼任國君才對。

另一派認為趙玦堪當重任,趙瑾只會逞匹夫之勇,趙勝這是深謀遠慮。

兩派各執己見,誰也不服誰,吵了約摸半個月才消停下來。

蘇儀見他們吵得挺厲害,也挺有興趣,特意揪著徐鳳鳴等人討論過這個問題:“哎,話說,你們覺得趙玦跟趙瑾,誰比較適合當國君?”

對此,姜黎的回答是:“趙玦當年在衛國當質子時,發生了平川之戰,而當年被譽為戰神的公孫止平川殺降,不但將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還徹底惹怒了衛國,讓衛國跟啟國成了死敵。

趙玦身為衛國人最痛恨的啟國質子,不但在那樣的情況下保住了性命,還憑一己之力逃出了衛國,其心思城府可見一斑。

至於那趙瑾,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更是被啟人奉為新一代的戰神,其調兵遣將的能力更是萬中挑一。

但他年輕氣盛,又自小在軍營里長大,容易意氣用事。

而朝堂上講究的是制衡之術,一個好的君王,往往只需要學會控制人心,掌握好制衡之術並加以利用,讓朝堂上的每個官員互相制衡。

既不讓任何一方太過得勢,以至於他將來威脅君王的地位,又不能將他打壓得太過,讓他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

如此,既能做一個賢明的君王,又能一勞永逸地穩坐權力的頂端,啥也不幹。

不過這制衡之術,最忌諱的便是意氣用事,因此趙瑾此人,只可為將,不可為王。”

蘇儀聽得歎為觀止,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冀明,說得好!”

姜黎卻並沒有因為蘇儀的敬佩而興奮,他那彷彿始終舒展不開的眉似乎又若有似無地擰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落寞孤寂之色。

他嘴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無奈似的笑,眼角眉梢隱隱約約透著一股不甘和惆悵:“說得再好又有什麼用?再大的抱負也得要有與能力相匹敵的條件才能大展宏圖,否則縱然心中溝壑萬千也無可奈何。”

姜黎說完,發覺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又立即道:“子謙,你覺得?誰比較適合當國君?”

“我本來也不知道誰好。”蘇儀誠懇地說:“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你說得對,你覺得誰好誰就好。”

姜黎:“……”

蘇儀又轉過頭去看徐鳳鳴:“阿鳴,你呢?”

徐鳳鳴笑道:“我覺得姜兄說得非常好。”

“那趙兄呢?”蘇儀又問趙寧:“趙兄覺得誰合適?”

趙寧面無表情:“他們誰當國君,關我什麼事?”

徐鳳鳴:“……”

姜黎:“……”

蘇儀:“……”

蘇儀默默地給趙寧點了個贊。

這日下學時,幾人一出門,遇上了來找管少卿的尚訓。

眾人站定,跟尚訓打了個招呼。

尚訓腳步輕快、眼底又蘊藏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匆忙朝幾人點頭致意後便腳下生風,飄進了管少卿居住的別院。

“精神煥發。”蘇儀瞅著尚訓的背影,點評道:“步履生風,嗯,一定是好事。”

徐鳳鳴抽了抽嘴角:“蘇兄,你什麼時候對尚大人這般感興趣了?”

“唉——”蘇儀嘆了口氣,擺擺手道:“阿鳴,你不知道,從我跨進京麓學院的第一天開始,便驚訝地發現這尚大人每次來都沒好事,後來日子久了,我一瞧見他心裡就發虛。”

徐鳳鳴:“……”

事實證明蘇儀觀察的沒錯,尚訓這次來確實是好事,畢竟時隔好幾天都沒傳出啥壞訊息,而且,他們還從陳簡嘴裡探聽出一個小道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