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反手就將劍歸入劍鞘。

長劍入鞘,發出的嗡鳴聲經久不絕。

子勝下葬三天後,陳簡頒發王書,陳國寧死不降,誓要與啟國決一死戰。

士大夫們見陳簡戰意已決,沒有繼續奉勸陳簡投降。

只是黎朔跟鄭琰探測道,正在趕來的啟國大將趙瑾,偶爾能收到一些文書。

晉惠天子三十五年二月初二夜,陳國嚴、尹、鄭、高四族遭到不明來歷的刺客行刺,刺客窮兇極惡、殘暴至極,四族人全被屠殺殆盡,不留一個活口。

鄭琰殺完最後一個人,一邊慢條斯理地拿布擦劍,一邊不慌不忙道:“丞相大人,念在您年紀大了,又是丞相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選擇死法,說吧,你是要自我了斷,還是讓我送你一程?”

尹正看著滿地的死屍,仍然矗立於院內,面不改色道:“是君上讓你來的?”

“不,你誤會了。”鄭琰說:“你們那個小君上心地善良,知道你們暗通曲款、賣國求榮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要你們命的打算,想來他也抱了必死之心,殺不殺你們都無所謂了吧。”

尹正明顯有些意外:“不是他?那是誰?”

“是我。”鄭琰說。

尹正:“是你?”

“您忘記了?”鄭琰道:“二十年前衢縣鬧瘟疫,衢縣有一位姓鄭的縣令,親自來大溪求見君上,調撥物資下去衢縣賑災。那小縣令無權無勢,好不容易求了一批賑災款,誰曾想一個錢都沒落到衢縣便不翼而飛了。後來那縣令便來大溪告御狀 ,結果還沒見著君上的面,就被滅了全族,是也不是?”

尹正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有這回事:“不,不可能,絕無此事。”

“也是。”鄭琰笑著說:“您是丞相,一天到晚日理萬機,哪裡能記得此等小事。想好了嗎?你是自我了斷,還是讓我幫你?”

尹正:“等等……”

“丞相大人看來很難做抉擇呢,還是讓我來幫你吧。”鄭琰說完,身形一閃,長劍一挑,將尹正整個劈成了兩半。

尹正倒在血泊中,不斷抽搐,鄭琰說:“我殺你,不只是為了我死去的親人,更是為了你們殘害過的人。對於陳國來說,雖然晚了點,但亡羊補牢,猶未可知,也算是給那些死在你們手下的人一點慰籍。”

鄭琰歸劍入鞘,照例將丞相府的酒和油潑滿了大半個丞相府,然後一把火,將丞相府燒了個精光。

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大片天際,鄭琰站在大火前,半邊身子都被映紅了,他提起手上的酒罈子喝了一口酒,隨後將那罈子扔進了火裡。

烈酒一遇上大火,立即竄起一輪火焰,火舌飛竄。

陳國士族被滅族兩天後,啟國大軍兵臨城下,二十萬大軍將大溪圍了個水洩不通。

狂風裡,旗幟獵獵飛揚,城外,則全是遠道而來的啟軍。

二十萬軍隊黑壓壓地卷地而去,千軍萬馬中,分出一條道來,一名身穿鎧甲的男人騎馬而出,正是此次大戰主帥趙瑾。

趙瑾騎著馬走到陣前,抬眸望向城牆上:“你們那小君主陳簡呢?叫他出來,告訴他,若是他投降,我說不得還能饒他一命。”

城牆上旌旗飛揚,狂風獵獵作響,陳簡在一眾官員的陪同下踏上城牆。

“趙瑾。”九歲的陳王稚嫩的聲音響起。

趙瑾看著只比城牆高不了多少的陳簡,驀地笑了:“你們陳國是後繼無人了嗎?竟然找了這個麼小孩兒來當君主!”

他身後的大軍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簡側身,接過侍衛遞來的弓箭,他拉開弓箭,瞄準了趙瑾,一箭射了過去。

趙瑾馬鞭一甩,將那支箭擊飛。

“要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