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表情,然而他卻看見了他嘴唇繃得緊緊的,眉頭若隱若無地擰著。三年來都毫無波瀾的眼眸閃了閃,又氳上了久違的無奈和淡淡的憂愁。

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那無根浮萍一般在戰火中漂浮的百姓。

“姜兄,岸邊風大,”徐鳳鳴說:“我們該回去了。”

姜黎什麼都沒說,跟徐鳳鳴一起回去了。

幾日後,南衡先生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得晚,沒趕上歲首,到的山上時已經是歲首過後兩日了。

他將配好的藥交給徐鳳鳴去熬,自己給姜黎扎針。

姜黎喝了藥睡後,兩個人便一直守在姜黎身邊。

這次南衡先生一直守在山上觀察姜黎的狀況,空餘時看徐鳳鳴練劍。

他起初還有些新奇,萬萬沒想到徐鳳鳴竟然還有武學天賦,只看了幾本劍譜,便能學得有模有樣。

“不錯。”南衡先生道:“不曾想小友竟然還有武學天賦,只看一遍劍譜,便能有此造詣,了不得。”

“先生謬讚了。”徐鳳鳴說:“說穿了只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嚇唬嚇唬人還行,一旦遇到武功高強的,便不成了。”

南衡隨手撿了根樹枝,猛然間喝道:“接招!”

說罷,他身體化作一道殘影,猶如獵豹一般急速撲出,眨眼間已經到了徐鳳鳴身前。

手上的樹枝已然化作一柄利劍刺向徐鳳鳴面門,

徐鳳鳴忙一腳蹬在山石上,猛地用力便彈射至數米開外,避過那一劍。

南衡卻不依不饒,緊隨而上,手持樹枝自徐鳳鳴面門掃拂而過,強勁的氣流如一把鋒利的尖刀。

徐鳳鳴身影一閃,再次躲過攻擊,那鋒利如刀的罡風掃過徐鳳鳴的鬢角,那長髮直接脫落而去。

南衡先生步步緊逼,徐鳳鳴翻身彈起,竟然化守為攻向南衡先生直撲而去。

“不錯。”南衡先生道:“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只有迷惑敵人,讓對方不知道你的底細,方有一線生機。”

南衡先生手中的樹枝一橫,輕巧地擋住了徐鳳鳴的攻勢。

他再一側身,出掌,一掌劈向徐鳳鳴的肩頭。

徐鳳鳴撤劍,空中旋身,用腳接了南衡一掌。

南衡先生推肘偏擊,徐鳳鳴再次一旋身,靈巧躲避。

兩人身影在空中交錯、翻滾,招式猶如疾風驟雨、連綿不斷,氣勢迅猛而激烈。

身形時而糾纏在一起,時而迅速分開,場面瞬間變得火熱而激烈。

兩人纏鬥時,捲起一地的雪粉,雪粉紛紛擾擾,如雲霧一般。

二人最後對了一掌,徐鳳鳴身子往後掠出,站定後向南衡先生行了一個禮:“多謝先生指教。”

南衡先生隨手將樹枝一扔:“指教談不上,說到底是小友悟性高,一點就通。”

徐鳳鳴:“晚輩哪裡擔得起先生如此謬讚,說到底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罷了。”

“不必自謙,”南衡先生負著手往回走:“你這本事,自保是綽綽有餘的了。”

徐鳳鳴跟在他身後,南衡先生問道:“那藏書閣的書,看得怎麼樣了?”

徐鳳鳴:“實不相瞞,在下看了不及三分之一。”

“那也不少了。”南衡先生說:“那麼,你對天下如今的形勢,有何看法?”

這幾年來,南衡先生每次上山,都會在閒談間,將各國的局勢告訴徐鳳鳴跟姜黎。

他也不發表意見,每次只將局勢說完便轉移了話題。

徐鳳鳴因為姜黎的心病,從來也不曾與姜黎討論過這些。

三年了,今天終於到了考試的時候。

徐鳳鳴“……晚輩……實在才疏學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