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冬季時間較南方比起來太過漫長。”

“我們是中原人,自然是受不了了北方的嚴寒,不止我們,整個啟國人都是。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地方,回到玉璧關內。”姜冕吃了閔先生一子,閔先生覷著棋盤,讚賞道:“好棋。”

姜冕:“不過投機取巧罷了。”

閔先生從棋盒裡摸出一顆棋子來,思索片刻,落下棋子。

這兩人的棋藝不相上下,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姜冕吃了他一子,他也可以吃薑冕一子,但他沒有這麼做,反而退而求其次,轉攻為守。

徐鳳鳴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棋盤,他這一手,姜冕反而不敢下了,手上那個白玉石棋子都沾染上了他指尖的溫度。

姜冕思索良久,才落下一子。

閔先生看著棋盤笑了起來,那笑容似乎帶著點欣慰:“不過總有一天,我們能回到南邊去……”

“是啊,”徐鳳鳴道:“這啟國,有閔相您在,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不,”閔先生落了一子,抬眸看向徐鳳鳴說:“不是因為有我在,而是因為有你們在。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姜公子、還有殿下,能帶領啟國人回到關內。”

“先生太高看我了,”徐鳳鳴說:“又太過自謙了,其實,這啟國只要有你在,有沒有我們,都不重要。”

徐鳳鳴說完,提醒道:“閔相,我覺得一盤棋到了關鍵時候,還是不要分心的好,要不然容易功虧一簣。”

話音剛落,姜冕一顆子落在了關乎勝敗的位置,勝負已定,事情已成定局。剩下兩步棋,走不走,都沒什麼關係了。

閔先生轉過頭去看,片刻後,他將手中那黑子扔回棋盒,笑了起來:“姜公子年少有為,老夫技不如人,輸給姜公子不吃虧。”

姜冕:“今日是閔相手下留情,我才險勝一局。”

“第一盤棋已經下完,”閔先生笑了起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二位公子了。”

說罷,起身走了,獨留徐鳳鳴跟姜冕兩人坐在棋盤前,對著那盤棋陷入了沉思。

兩人將大安城走了個遍後,北方也進入了春天。

積雪盡數化作雪水,浸潤在了土地裡,被大雪覆蓋了好幾個月的泥土化凍,樹木逢春,枝椏快速抽枝發芽,嫩綠的嫩芽從泥土裡冒出頭來。

大安城的梨花開了。

像潯陽一樣,整個大安城,幾乎家家戶戶門前都種了一兩棵梨樹。

春風盪漾,梨樹花開,整個大安城花雨紛飛,瀰漫著梨花的清香。

隨便站在一條街道口,遠遠望去,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從街頭綿延至街尾,如團團雲層,雲錦似的漫天鋪去,好似一幅淡墨的山水畫。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惆悵東欄一株雪,人生看得幾清明。

就連徐鳳鳴跟姜冕院子裡都種了兩棵梨樹,最開始徐鳳鳴還沒認出來,等到梨花開時,他才認出來這是梨樹。

這日徐鳳鳴跟姜冕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賞花,院子裡花瓣紛飛,氤氳著淡淡的清香。

“可惜了,”姜冕看著那滿樹雪一般盛開的花朵:“這麼好的景物,趙兄不在。”

自從趙寧跟一眾王子被搬到別院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就很少出來了。

“春天來了,”徐鳳鳴說:“聽說草原上的風景更美,藍天浩渺、白雲悠揚、野花繁盛、草浪翻飛,還有馳騁的馬兒,跟這滿地的梨花比起來,似乎別有一番意境。

這麼好的天氣,不去看看簡直是往來世上一遭,不如我們去看看?”

姜冕道:“我正有此意。”

鄭琰推開院門,從院子外進來了:“公子,遊玩的事先放一放,宮中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