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腳尖一點,腳一蹬,兩步上牆,一側身,一腳將那兜頭而來的花盆踢飛。

花盆打著旋飛開,撞在院門上,摔了個粉碎。

鄭琰穩穩地落在地上,瞧著站在轉角處的趙寧,笑道:“公子這是做什麼?”

趙寧一個跨步,欺身而上,揮拳而出,猛然轟向鄭琰。

鄭琰向後躍出,靈巧避過趙寧的拳頭,趙寧卻不肯放過他,拳頭帶風,呼呼作響,一拳比一拳狠厲,猛攻鄭琰面門。

“公子,有話好好說,大動肝火不利於傷口癒合。”鄭琰閃身上前,推肘偏擊,一拳直搗趙寧面門的同時翻身一腳踢向趙寧腹部。

趙寧腳下一掠,身形騰空而起,一腳踢開的鄭琰的攻勢,隨後給了鄭琰一個窩心腳。

兩人身影在空中翻滾、交錯,招式連綿不斷猶如疾風驟雨,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巨大的力量和速度。

最後兩拳相遇,如鐵石碰撞,發出低悶巨響,兩人身體同時向後退出幾步。

趙寧面色陰沉、眼神陰鷙,冷冷地看著鄭琰。

鄭琰站在趙寧對面,他面頰動了動,舌頭舔了舔後槽牙,趙寧方才一腳,將他牙都踢鬆動了。

鄭琰動了動腮幫子,隨後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公子的功力又進展了不少。”

“可真難為你了。”趙寧冷聲道:“每日不但要形影不離監視我,還要隨時彙報我的行蹤,就連我每天跟什麼人接觸你都得事無鉅細彙報給你主子。”

趙寧這是真氣瘋了,這一口氣將他一年的話都說出完了,說話也口沒遮攔起來,竟然將閔先生都牽扯進來了。

他跟徐鳳鳴在一起時,都不一定能說這麼多話。

“好說。”鄭琰笑道,又吐了口血沫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公子不必客氣。”

一股殺意自趙寧眼底升起,他周身頓時爆發出凜冽的氣勢,雙眸銳利冰冷,隱隱透出舐血的寒光。

鄭琰雙眸微眯,下巴一揚:“你想殺我?”

趙寧眼底暗藏冰冷如幽黑的潭水,泛著刺骨的寒意。

鄭琰嘴唇一牽,輕笑道:“公子,你別……”

話音未落,趙寧又運起內力撲了上來。

“你們在做什麼?”

閔先生森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這二人立即收了手,閔先生眸色深沉,臉色陰冷地站在院子外看著這二人。

兩人各自收了招,鄭琰道:“沒什麼,公子要跟我切磋武藝呢。”

趙寧沒說話,神色冷淡地衝閔先生行了一禮,徑直走了。

趙寧走後,鄭琰笑呵呵地衝閔先生一點頭,悠哉悠哉地洗澡去了。

閔先生站在原地,跟歐陽先生以及那個壯漢站在原地,看著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

總共沒跟閔先生見過兩面,就被單方面定義為不是“省油的燈”的徐鳳鳴剛一到家,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先後迎接了家裡那一大群女人的慰問。

先是閒月,然後是映月母女,再然後是吳媽,最後是花想容以及她的一眾同鄉。

徐鳳鳴餓了好幾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頭暈眼花了,不曾想回來連口熱茶都還沒喝上,還要首先應付這一群人。

徐鳳鳴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將這些人全打發完,心裡有些納悶,平時也不覺得啊,怎麼突然一下冒出這麼多人來?

幸虧徐文有眼力見,見徐鳳鳴有氣無力地坐在案几後邊,貼心地問徐鳳鳴是要先吃飯還是先沐浴。

徐鳳鳴掙扎了兩秒,最後還是決定先沐浴。

反正都餓了那麼久了,不差這一會兒。

可身上他是一刻都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