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阿朗克厲喝。

懷中的女子已經沒了氣息,她所能做的,只是愛自己所愛的人,初衷並無過,只是用錯了方式。

最可悲的事,她將拓跋翎當成一輩子的對手。

卻在千尋出現的那一刻,才發現千尋壓根不知道她們這一代人的恩怨。

歸根究底,拓跋翎壓根沒當她是敵手,甚至於從未想過愛阿朗克分毫。至始至終,都只是她一個人的愛恨離愁,無關阿朗克,無關拓跋翎,只有她自己。

哭也一人,笑也一人,愛也一人,恨終歸也只是她一個人的事。

如此一想,竟然何其可笑。

卻將這種可笑延續了一輩子,折磨了自己一輩子。

“完顏穆!”阿朗克嘶吼著,雙目通赤,呲目欲裂。

外頭的弓箭手不斷的圍攏上來,冰冷的箭矢對準了阿朗克,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就必會萬箭穿心。

低眉望著懷中逐漸冰冷的戚姬,阿朗克仰頭大笑,直笑得淚如雨下,“真好,所有的承諾,都可以結束了。”

他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誰也不知道戚姬所謂的後招是什麼,連完顏穆都不懂,戚姬這個女人的心思。他許她入宮,也只是逢場作戲,不過是為了牽制阿朗克,留下阿朗克維繫他剛剛奪下的江山。

當然,在他明知拓跋翎成為國公府夫人之後,留下阿朗克也只是為了結盟的需要。

內疚,理所當然會成為,最理直氣壯的掠奪理由。

被綁縛在皇宮內的校場上,阿朗克面無表情,繁華褪盡後的衰敗,早在預料之中。他並非不肯死,而是不能死。

至少在沒有得到孔雀膽,解了腐屍毒之前,他還不能死。

沒有人見過解藥,為他見過。

所以……

鞭笞,烙刑,各式各樣的刑法接二連三的用上。阿朗克幾次昏死過去,愣是一言不發,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若行屍走肉,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也教見慣了哀嚎與掙扎的酷吏們,幾度心驚,不敢下手。

入夜的時候,從天而降無數黑影,若鬼魅,更似幽魂,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看守,而後挾著他想闖宮出去。

阿朗克迷迷糊糊,在極為粗淺的意識裡,睜開了眸子,“你們是誰?”

“二師伯。”是上官燕的聲音。巨乒土扛。

“你不該來。”阿朗克渾身是血,“這是個圈套。”

“我知道。”上官燕頷首,“完顏穆要抓樑上燕,所以我來了。總不能一直避而不見吧?”

阿朗克一怔,四下陡然火光騰起。

無數條火龍快速往校場圍攏而來,瞬時包圍了整個校場。

侍衛軍分開一條道,伊曼自其中走出,“國師,你果然跟樑上燕是一夥的。早前在林子裡,你根本就在演戲。”

“如此蠢笨的答案,誰都知道了,還用你說?”上官燕冷笑兩聲,“看樣子,你也是個愚不可及之人!業已親眼所見,卻沒能抓到我,真當廢物。”

“你!”伊曼勃然大怒,“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第440章 最毒的,也是最解毒的

上官燕冷笑兩聲,“要你命的。”

伊曼嗤冷,“只怕由不得你!”

四下的弓箭手已經拉開了弓箭,只等著一聲弦落。便可將這些人射成馬蜂窩。然則上官燕吃過一次虧,豈會吃第二次虧。

如今她身邊的人,早已不是原來那一批,如今的是……

“是嗎?”上官燕扭頭看一眼阿朗克,“不知道二師伯可記得我家主子來自何處?”

這話一出口,便是阿朗克也瞪大了眸子,幾乎不敢置信的望著上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