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倆杯茶,不過卻被慕高達一把推開了。

茶水被滑落在了地上,光滑如玉的青瓷杯在地毯上翻滾了幾圈,杯裡的茶水也全都打翻在了地上,留下大片的深色水跡。

吳美玲握上慕高達的手,紅腫的眼眶又開始溢滿淚水,泣不成聲說:“今天我們是來接走孩子的,自己跟自己動什麼氣啊……”

慕高達連連嘆氣,兩鬢的白髮像是突然冒出來一樣:“我……真是瞎了眼,把女兒嫁給了他。”

一旁的女傭忍不住輕顫起來,後退了幾步,然後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喬兆森,低下頭喊了聲:“喬先生……”

慕高達聞聲轉過頭,胸口的怒氣一下就冒了出來,操起茶几上的另一隻杯子向喬兆森砸了過去,喬兆森沒有躲開,不過茶杯卻沒有砸中他,而是摔在了他的跟前,碎裂了。

吳美玲拉住慕高達,泣不成聲說:“女兒都沒了,現在動氣又有什麼用?”

慕高達像是一隻突然洩了氣的公雞,整個人癱在了英式真皮沙發上。

喬兆森走到沙發跟前,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吳美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口說:“這次我們過來是接走孩子的……”

“你們是沐沐的親人,如果想念她,可以接走沐沐暫時住幾日。”

慕高達冷哼出聲:“什麼暫時住幾天,沐沐是我女兒唯一留下的孩子,怎麼能留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因為幾天幾夜沒有磕眼,喬兆森眉目的憔悴顯露無疑,那雙漂亮的鳳眸已經失去光彩,黑漆漆的眼瞳幽深如海。

“筱白有沒有出事還未定,爸媽現在說這樣的話,並不好。”

慕高達厲聲道:“別叫我們爸媽,高攀不起。”

喬兆森的臉色死白如灰,不吭聲。

吳美玲幽幽開口:“那天你說和白白髮生了口角,我本來以為是小事,沒想到是離婚的大事,這幾天我們也從小悠那裡瞭解了些情況,既然你想和白白離婚,也只能怪我們家白白配不上你。”說到這裡,吳美玲重重嘆了口氣,“現在我的女兒下落不明,如果不幸不在……人世了,孩子跟著我們,也可以讓我們留個想念……”

喬兆森沉沉開口說:“我是那孩子的父親,筱白下落不明,孩子自然由我照顧,如果您們想念孩子,我每個星期可以帶她去看望您們。”

吳美玲:“你何必和我們爭執呢,我們唯一的女兒沒了,現在也只剩下這個孩子了,而你不一樣,以後還可以兒孫滿堂……”

喬兆森像被魘住了一般,很久說不出話,然後艱難開口:“怎麼會?我也只剩下這個孩子了……”然後他對一旁的女傭說,“去把沐沐抱過來。”

沒過多久,喬夕沐就被女傭抱了過來,喬兆森接過孩子:“請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慕高達把頭撇到一邊去,然後吳美玲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到茶几上,滑到喬兆森的面前,說:“上次慕家資金週轉有問題的時候你撥了不少給我們,我和高達商量了下,轉賣了兩個廠子,決定把這些錢還給你,這份是小悠擬定好的相關檔案,你可以簽下字……”

喬兆森看了眼檔案,然後抬眸:“我不會籤。”

吳美玲伸手抱過孩子,等孩子接到自己的懷裡,眼淚就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出聲:“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

懷裡的孩子睜大眼睛看著吳美玲,然後把手指伸進了嘴裡。

喬兆森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指撥開,不料這時,孩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吳美玲一邊哭泣一邊哄著:“不哭不哭,沐沐還有外婆疼……”

喬兆森從吳美玲手裡接過孩子,放在懷裡輕輕拍打著,過了不久,孩子便安靜下來,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眨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