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光雄冷著臉回到家裡。

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客廳正中央的妻子的遺照。

遺照被放大了好幾倍,妻子黑白色的笑容因此變得十分模糊。

“你還知道回來啊。”

範晶晶跪在遺照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你在幹什麼?”範光雄的臉頓時板了起來。

“哼!我看你的魂兒已經被那妖精勾走了!已經忘了你還有個女兒吧。”範晶晶撲在遺照上,嚶嚶嚶的哭起來。

“媽,你怎麼那麼早就走了,我被人欺負也沒人管。”

“現在他也不要我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去找你算了”

啪!

響亮的耳光打斷了範晶晶假裝出來的哭聲。

她懵了。

如果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根本不相信,平時一直哄著他的父親,竟然會動手打她。

“都說女兒要富養,我不吝嗇給你金錢,也可以哄著你那些小脾氣。”

範光雄的面無表情的樣子格外可怕,也格外陌生。

“但不代表你能在老子面前放肆,作也要有個度!”

“老子能給你,就能收回來!”

範晶晶捂著臉說不出話來,眼裡滿是淚花,渾身發抖,已經被父親突然發怒的樣子嚇傻了。

“從明天開始,你不準出去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好好給我在家學習規矩,我給你請了老師。”

“花錢培養你,是為了讓你早日嫁入豪門!你最好給我認真點!”

範光雄說完就上樓了。

呯!

重重的關門聲讓範晶晶的身體又是一抖,接著才捂著紅腫的臉,委屈的哭出聲來。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不好過。

才第一天範晶晶就受不了了。

鋼琴課枯燥無味。

她這個年紀才學鋼琴,已經晚了。

打發完鋼琴老師,還有形體課,什麼插花課,美術課。

一天的時間滿滿當當。

“天哪!”

“小時候都沒上過這麼多興趣班,老頭抽什麼瘋呢?”

“學什麼藝術,嫁什麼豪門,我們家又不是沒錢!”

她想抗議,可一想起父親昨晚發火的樣子,心裡就直接打怵。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只剩最後一節課了。

範晶晶呆滯的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

“范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國畫老師。”

身後,不知道何時多了個人。

“哦。”

範晶晶懶懶的抬了抬眼睛。

中年男人,戴著副滑稽的老式眼鏡,腦袋後面還挽了個髮髻,穿著長衫,揹著畫夾和書本。

像過去的私塾先生。

“什麼奇葩。”範晶晶在心裡嘀咕。

“范小姐,是否累了?”

“還用說嗎?換你上一天的課,你不累?”範晶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如果范小姐疲累,這節課可以不上。”

“真的假的?”

“只要范小姐寫幾個字交差即可。”

私塾先生拿出老式的毛筆和墨水,在桌上鋪開一張宣紙。

“寫什麼?”範晶晶生疏的捏著毛筆。

“隨便什麼都行,比如,你和範先生的生日之類的數字。”私塾先生瞟了一眼她掛在脖頸的護身符。

“生日?就這麼簡單?”範晶晶並沒有多想,反而十分高興。

“當然。”

“太好了!”

她捏著毛筆,唰唰唰在宣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和父親的名字,以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