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區。

麵包車開進一輛普通的居民小區。

“以前來的時候,姥姥都會坐在陽臺上等我們,現在再也看不到她老人家衝我們笑了”

車停在老舊的住宅樓邊停下,釣魚佬習慣性的抬頭朝外望去,一下愣住,難過的嘆了口氣。

他的話讓陳默微微發怔。

眼前一下子浮現出那位總是笑眯眯的揹著手,在村口等著自己回家的老人。

那慈愛的笑容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底色。

即使從小沒有父母,他也不覺得自己比旁人缺少什麼。

“老天爺是不會虧待好人的。”陳默突然笑了笑,推開車門,“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線索,把老人找回來。”

“謝謝你!”看著他清澈的笑容,釣魚佬覺得心裡好受了很多。

兩人朝樓梯入口走去。

“老宋!”

樓門口,一個袖口彆著黑布的婦女左右張望,一看見釣魚佬,就急急迎了上來。

長相打扮都比較普通,年紀比釣魚佬略輕一些,滿臉憔悴。

“火葬場那邊怎麼說?姥姥有訊息了嗎?”

在路上,他就給媳婦打了電話。

不過電話裡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只說他去了火葬場。

“火葬場,哼!那孫經理就不是個東西!他們只會推卸責任,就別想他們認真找人了!”

釣魚佬想起來就是氣。

“那怎麼辦?我媽和舅舅他們為這個事,吃不下睡不好,眼看都兩天了”婦女紅腫的雙眼又泛起了淚花。

“媳婦,先別急,我請了朋友來幫忙!”釣魚佬連忙道,“他姓陳,是個懂陰陽的小先生。”

“陰陽先生?”婦女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

長的很不錯,但是太年輕了,斯斯文文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民間陰陽先生那種神叨的氣質。

倒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婦女把釣魚佬拉到一邊,小聲道:“這麼年輕個小夥子,靠譜嗎?你不會被騙了吧?”

“我又不傻!這麼大的事,咋可能隨便找個人就往家裡領?”釣魚佬認真解釋,“就我前邊釣魚碰上那事兒,你還記得吧?”

“好幾天不著家,我能忘?”婦女立刻在他手臂狠狠掐了把。

釣魚佬忍著痛:“就是他解決的,別看他年輕,是真有本事,家傳的。”

“是嗎?”婦女鬆開手,半信半疑的打量陳默。

“你放心,人家說了,找不回遺體一分錢不收!咱們沒有損失。”釣魚佬揉了揉被掐出來的紅印,“火葬場那邊不上心,咱們總不能幹等著吧?”

“行,那就先試試!我話說在前頭,這小夥子要是不行,你就等著在廟裡住一輩子吧!”婦女雖然同意了,但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樓上。

三室一廳的老房子,東西雖多,但卻收拾的很乾淨。

牆角的供桌上,恭恭敬敬擺著老太太的遺照。

氣氛低沉,整個家裡都瀰漫著悲痛的情緒。

“舅舅,別跪了,休息會,喝口水吧。”釣魚佬將跪在遺照前的舅舅拉起來,攙到沙發坐下。

舅舅也是六十多的人了,頭髮花白,因為母親遺體丟失的事,一下子蒼老了更多。

“你姥還在外面受苦,我哪有臉吃飯?”他啞著嗓子,擺了擺手。

“咱們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你得保重自己的身體,別姥姥找回來,你卻垮了”

釣魚佬去倒了溫水過來,但他還是不願意喝。

怎麼勸都沒用,釣魚佬無奈的看向陳默。

陳默給他投去安慰的眼神。

“這個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