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陳唱又將下人們都撒開去,跟他們都交待清楚,一有小姐的訊息,立即稟報。

若是看那“收留”樓清漪的人不好惹,便暗暗盯住該人,回來搬救兵,萬萬不可莽撞行事。

剛走出不遠,老遠便聽到一個個嬌滴滴的聲音叫他:“喂,喂,姓陳的,你等等,等等……”

“麼的,什麼人竟然如此無禮,老子難道沒有姓名嗎?”陳唱一聽聲音,眉頭便是一皺。

來人就是樓清漪二孃單氏的貼身丫鬟憐兒,其實憐兒姑娘身材也不錯,凹凸有致,特別是那,柳腰纖細,盈盈一握。

五官也是中上之姿,只是言語輕巧,陳唱對這樣的女子打心眼裡是十分反感的。

尤其是,這姑娘是單氏身邊的人。

樓清漪失蹤的訊息在樓府都傳遍了,單氏沒有理由不知道,可她竟是直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怎麼著也是一家人,可人情淡薄如此,真是令人唏噓。

陳唱是恨屋及烏,站住身形捱打不理地看著那個憐兒姑娘,道:“我還有事,你若是找我,等我回來再說不遲。”

憐兒可是樓府內院裡橫著走的丫頭,一向比較高傲,被陳唱這麼當面懟了一句,不禁暗暗咬牙切齒。

她強忍著怒氣說道:“二夫人說了,你帶這麼多的下人走了,府裡的活計可是忙不過來,那該如何是好?”

紫菱在內宅的地位猶在憐兒之上,聽了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氣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小姐的安危還不如府中日常的活計重要?”

憐兒仗著單氏,有恃無恐,白了紫菱一眼:“喲,我可沒有那麼說。紫菱,你倒是要好好想想,將來是不是要換個差事……”

“你……”紫菱氣得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憐兒這個小賤婦含沙射影,分明就是說小姐找不到了。

憐兒看她生氣,臉上甚是得意。

憐兒雖然性子潑辣,但她終究是個女子,被憐兒氣得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她的小臉滾落下來,眼睛卻只能呆呆望著手中憐兒那張掛著得意神情的臉,竟是渾身顫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陳唱向前走了一步,距離憐兒也就是不到兩尺的距離,那憐兒縱然囂張,終究是個下人,看陳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若是人家要動手,她就得倒黴,忍不住倒退了兩步,可仍舊就是挺起鼓鼓的胸脯,強自鎮定地道:“你……你要作甚?”

馬良在一旁看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心想,這死奴婢的良心真是讓狗吃了,人命關天的大事,不但不幫忙,還處處掣肘,當真是可氣可恨。

他恨不得上前扇著女人一個耳光。

紫菱一邊掉著眼淚,一邊也想著陳唱會給她出氣,哪知道,下一刻陳唱忽然換了一張笑臉,將憐兒那死丫頭拉到了一旁,兩人不知在嘀嘀咕咕說什麼。

不多時,就看憐兒臉色一變,竟是不敢再看紫菱他們,竟然乖乖對著陳唱答應一聲,便像一隻花家雀似的飛走了。

紫菱心中大為詫異,她比起憐兒來,早進樓府一兩年,兩人可以說說是一起長大的,她對憐兒最為了解,這麼一個高傲且得理不饒人人的女人,竟然被陳唱一番話說得服服帖帖的,當真是匪夷所思。

正詫異之間,陳唱已經走了回來,臉上笑眯眯的。

憐兒有心想問,但一想這個緊急關頭,問這些不相干的事並不合適,只得將疑惑悄悄地藏在心裡,不過,再看陳唱時,那眼神兒明顯與之前不同了。

憐兒臉皮臊紅,就跟逃也似的跑了回去,一進府門便遇到了樓家的三管事賀大海。

賀大海見一旁沒人,迎上前,嬉皮笑臉地道:“憐兒,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如此氣喘吁吁?”

說著便要上前來拉憐兒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