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騰冷冷地看了賀百川一樣,然後從牙齒縫中蹦出了兩個字:“當真?”

單騰常年混跡於市井之間,自然不會將心中真實想法表現在臉上,就算是心中忐忑,也保持著最起碼的平靜,他準備用毫不知情來搪塞過去。

可惜他面對的是賀百川,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遠比生意場上要更加陰險的多。

單騰的表現在賀百川看起來極其小兒科,這樣低劣卑鄙的手段縱然能瞞過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可賀百川對樓清漪太瞭解了,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單騰故意往往她身上潑髒水。

賀百川冷笑道:“我如今找你來,是滿懷誠意地解決問題,謠言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便不會追究這謠言是誰發起的,只是我現在就要一個結果,這謠言何時可以結束?”

單騰在腦子裡將這件事的利弊關係權衡了一番,決定暫時答應賀百川,不過他並不承認自己是謠言的始作俑者,只是答應幫忙。

對此,賀百川心知肚明,有些事沒必要捅破,事情解決了就好。

至於單騰的事情,以後慢慢算。

賀百川走後,單騰重重地將酒盞摜在案几上,罵道:“姓賀的,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我答應你只是在敷衍你,我單騰最不怕的就是折騰,咱們走著瞧!”

單騰身邊的一名濃妝女子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得瑟瑟發抖,任由酒盞中的酒水灑到案几上。

單騰喚來一名小廝低聲耳語了幾句,那小廝撒腿飛奔而去。

樓清漪回來的時候,恰逢賀百川再次去而復返。

賀百川是徹底地被單騰激怒了,這無賴不僅詆譭樓清漪,甚至將他也牽扯了進來,謠言中含沙射影地暗示那個跟樓清漪有私情的男人就是他賀百川。

“單騰,別以為我不知你那些小伎倆!今日我就問你一句,這謠言你到底管還是不管?”

單騰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淡淡一笑:“賀郎君,何必那麼激動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既然你跟樓小姐並無瓜葛,在乎這些謠言做甚?”

言下之意,你自己非要摻和,擺明了就是有事兒、心虛。

賀百川被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單騰的鼻子罵道:“無恥!”他再也控制不住憤怒的情緒,直接面前的案几掀了,酒水和菜餚灑了單騰一身,他身邊的女子嚇得尖叫著躲到了一旁。

單騰冷笑著說道:“賀百川,今日之事眾人都做個見證,是你先動手的,我可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是不是?”說著他看向身旁的那名女子,那女子早就嚇壞了,只是下意識地點著頭。

一直跟在賀百川身邊的那女子輕輕地拉了拉賀百川的衣袖:“百川哥哥,何必跟這種人計較呢?”

單騰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女,只見她穿著黃色窄袖短衫、下著綠色曳地長裙,頭也梳成雙環望月髻,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能譜寫一切,嘴唇不點自紅,略施胭脂,十分的嬌俏可愛。

他暗中將此女和樓清漪做了個比較,覺得她的容貌並不遜於樓清漪,只是比樓清漪多了幾分青澀。

賀百川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失態了,他冷靜了一下,冷笑道:“單騰,只要你還不收手,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他就不信了,賀家的家世在那裡擺著,單騰只不過是一個有錢無權的商人而已,還怕收拾不了此人。說完之後,他轉身揚長而去。

那少女忙不迭地跟在了後面,單騰望著少女的背影,暗暗嚥下了一口口水。

旁的不說,就說剛才少女那份波瀾不驚的定力,尋常女人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

近幾年,靠著姑姑以及樓家這棵即將枯萎的大樹,他的生意蒸蒸日上,賺得缽滿盆盈,只要勾勾手,什麼漂亮的女人沒有。

只不過當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