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盯著豬頭一般的臉,俏臉一紅,嘻嘻笑道:“你腦袋那麼大,這樣的屁,我可放不出來!”

“噗!”

卻是那鼠鬚鬍一時間沒憋住,他忙解釋:“小的吃壞了肚子,吃壞了肚子!”

白衣少年和黑娃被逗得前仰後合。

黑娃指著鼠鬚鬍對疤瘌臉說:“你找他放!他能放!”

疤瘌臉聽了之後哭笑不得,心說你個該死的王八蛋,什麼時候放不好,非得跟老子這兒應景兒嗎?

白衣少年笑罷之後,對著鼠鬚鬍努努嘴:“把那個弄醒!”

鼠鬚鬍安敢不從,連滾帶爬到了一撮毛的跟前,掄起巴掌就扇。

一撮毛不醒還好,一醒來想起自己的斷臂,對鼠鬚鬍罵道:“誰他孃的讓你把老子弄醒的?”

合著這位還不願意醒。

黑娃拎著短刀走上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不這位大爺再多睡會兒?”

“不,不,不……”一撮毛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睡是可以睡,就怕醒不來?

制服了這幫賊人,白衣少年便讓鼠鬚鬍將其他的幾個都綁了起來。

鼠鬚鬍大義滅親,在綁的過程中一點都沒有徇私,繩子都勒到肉裡去了。

等他這邊綁好,黑娃拎了個布袋子過來,對眾賊人說道:“這些東西一人一個,分著吃了,別搶!”

“別動,疼,疼……”

“忍著點,骨頭都斷了,能不疼嗎?”

“不是骨頭,是這裡……”

“胸口?”

“哎呦,哎呦……”

竹林之中,白衣少年和黑娃早已經離去,只有疤瘌臉、一撮毛等賊人倒在地上橫躺豎臥,一動也不想動。

鼠鬚鬍說道:“頭領身上這傷,既然是那小郎君,小丫頭造成的,她身上便一定有解藥解得,眾兄弟拼著身受千刀萬劍,也要想了法兒去把這解藥弄到手。”

一個賊人說道:“何止是頭領身上的傷,那是毒藥,怕是隻有那小丫頭和她師父,誰也無法解得。方才你說去找她要解藥,你能打得過她嗎?”

鼠鬚鬍翻了個白眼兒:“我那不是說說而已嘛,要真能打過他,早就把解藥搶過來了,還用得著在這裡唉聲嘆氣?”

又一個賊人嘆了口氣:“人家可是說了,這毒性發作的時候,可是生不如此啊。”

先一人說道:“這麼說來,即使我們去城裡藥鋪,也只能是,稍稍減輕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而已……”言語中竟有悽惻自傷之意。

“早知如此,何必跟著頭領得罪這個姑奶奶呢?”

“現在還說這些有何用?一會兒若是讓頭領聽見了,沒等毒性發作,你的腦袋就搬家了。”

鼠鬚鬍不耐煩制止幾人道:“都莫要聒噪了。”自己去想:“我身上也中了毒,估計是跟苗疆的蠱一樣,以後不能吃喝嫖賭,發作之時苦楚難熬,不如就此死了,一乾二淨。”

這時,一撮毛的斷臂已經被接上了,隨意從袍子上扯下一塊布來,又找了半截竹板,將胳膊吊了起來。他四下打量,看了疤瘌臉一眼,見阿兄遠遠倚在一塊大巖之旁,低頭沉思,臉上深有憂色。

一撮毛便開口說道:“阿兄,今日咱們兄弟算是栽了!不過,也莫要氣餒。小丫頭本領再高,終究不是修煉成精,有金剛不壞之身。這一次她繞我們不死,還讓我們幫著她打探訊息,你說要找的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當真啟人疑竇。總而言之,其中一定有重大古怪。”

這話不僅被疤瘌臉聽到了,也傳入了鼠鬚鬍等賊人的耳中,大夥兒各有各的心思,但也可說各人都是一樣的打算,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有的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