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兄是我的朋友,”徐鳳鳴說話慢條斯理的:“這天底下那有朋友有難,自個跑了的道理?何況我答應過蘇兄,要幫他看著姜兄的,若是姜兄出點事,那我該怎麼跟蘇兄交代?”

黎朔:“聽徐公子這意思,是有主意了?”

“沒有啊。”徐鳳鳴乾脆地說:“你別看姜兄看起來性格溫和,但他其實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但凡是他決定的事,這世界上怕是沒人能讓他改變主意。蘇兄或許可以,但是蘇兄現在不在。”

黎朔:“那該怎麼辦?”

“直接打暈帶走。”徐鳳鳴說。

黎朔嘴角抽搐,不認識般看著徐鳳鳴,他還從來沒發現,一向平易近人、彬彬有禮的徐鳳鳴居然還有這一面。

黎朔見他從容不迫的樣子,還以為他早就已經有了對付姜黎的錦囊妙計,卻不料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

徐鳳鳴見黎朔臉色幾變,知道他在腹誹什麼,於是挑了挑眉,語氣有些輕佻:“否則,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黎朔:“……”

確實沒有。

天明時分,斥候來報,各國軍隊已經距離洛陽城不足四十里了。

“來得這麼快。”姜黎說:“鳳鳴,接下來我便顧不得你了,我派些人護送你出洛陽?”

“姜兄,你不用管我,我心裡有成算。”徐鳳鳴不慌不忙,一副恬淡疏闊、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哪裡像是要打仗了,簡直是要去郊遊賞花。

此時,又有斥候傳來訊息。

“那你注意安全。”姜黎顧不得他,忙往正殿走去。

下午,便有軍隊趕到了安陽城外。

洛陽計程車兵們早就做好了準備,此刻正嚴陣以待,守在城牆上。

城牆上那口巨大的古鐘不知道去哪裡了,原本懸掛古鐘的地方只剩下空蕩蕩的幾根柱子。

不知是否是這兩日沒下雨的緣故,今日的洛陽異常的熱。

尤其是城門處,熱得嚇人,高溫彷彿要把人烤熟,那護城河裡流的彷彿不是水,而是岩漿。

空氣中能看見蒸騰的熱浪。

這些軍隊沒作停留,直接跟洛陽城計程車兵們拼殺起來。

洛陽守軍總共只有三五千人,黎朔又帶走了一批,哪裡擋得住城外的千軍萬馬

兩扇厚重的青銅城門被染成了紅色,巨大的撞柱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城門。

城門如油盡燈枯的老人一般,苟延殘喘、搖搖欲墜,城門被撞時帶來的衝擊力震動著洛陽城的城牆。

城牆跟著城門微微顫抖著,突然,牆體出現皸裂,顯現出細微的裂痕 。

歷經千百年風霜、早已氣息奄奄的城門,哀嘆一聲,發成一聲不甘的嘶吼,沉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軍隊,不用一個時辰,便攻破了洛陽城門。

城門一破,大軍們紛紛爭先恐後,踩著城門與無數的屍體往洛陽城內擠,只頃刻間,洛陽城內便滿是鮮血印就的血腳印。

最先開始進城的是楚軍,其次才是燕軍、衛軍、宋軍以及啟軍。

這時候所有人都清楚,誰先到達王宮搶到姬玟和天子玉璽,以後便能挾天子以令諸侯。

所有人都想搶奪先機,於是一進城,便拼了命地往王宮跑。

有些跑在後面的,生怕被前面的捷足先登,便不甘示弱,開始背後放冷箭。

哪怕是品德兼修的大儒,只要打破規則,放下那滿口的“仁義道德”將第一支冷箭放出去。那麼接下來便會心安理得地徹底放開那為數不多的原則和底線,以及虛偽的面具,徹底變成一個混賬。

洛陽城內開始混戰,一時火光沖天、金戈相交、喊殺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