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走過了一個迷宮,然後就看到了一面鏡子一般的牆壁,那牆壁周圍爬滿了奇怪的植物,又好像是這些植物,在支撐這鏡面一般的牆,那裡面倒映著許山廣,以及一個女人的身姿。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東方少女,她的頭髮比黑檀木還要烏黑,卻又能如水澤一樣熠熠發光的,那鵝蛋型面孔精緻,玲瓏,透著一股子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安心,舒適的氣息。她身上穿著一件造型複雜、但是透著一股子神聖莊嚴味道的白色長裙,一疊又一疊蕾絲花沿如同繁茂的樹葉,圍繞著她,盤旋而下,一直到她的腳踝。

她懸浮在草地上,一片森林之中,一頭白狼,也懸浮著,圍繞著她歡快地蹬腿,自己則似乎站在樹林後,看著這一切……這不是鏡子,本該奇異。

“進來,我可愛的稚子,過來吧,回到你母親的懷抱,我將讓你重生。”

腦海裡,女音甜膩不已,貫穿身軀,女子極具美色,極具誘惑,宛若糖漿,似乎粘稠得塞滿了眼睛,塞滿了鼻子,填進了嘴裡。

就在許山廣按捺衝動,糾結不已時,一道嬌嗔襲來,宛若怨婦從深井中爬出一般:“許山廣!哼哼,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你個垃圾,你在幹什麼,你這是怎麼了?你個蠢貨!色棍!這就被勾引了,你不是已經見過了美女嗎?”

被人罵,許山廣哪裡能忍,他也有自尊的好吧!當即一個激靈,想回懟過去,但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中陷阱了,這也許根本就不是所謂劉阿姨的家。

普師姐說得沒有錯,該死,自己這自以為是,鬼迷心竅了,找個人結果鬼打牆了,但那傢伙聲音確實比普師姐的還要嬌媚百倍!平常人怎麼可能抵抗。

許山廣環顧四周,發覺自己太迷迷糊糊了,竟然已經到了上界,此刻身處一片無垠白色石臺上,皎月一般的光從漆黑的高處撒下,照亮了他的周遭,以及前方的王座。

面對這片非現實的光影,許山廣雙眸閃過一陣綠點,彷彿另一雙眸子在他眼睛裡睜開,那絲驚異誰都能看出來,實在是面前堪稱奇蹟。

那是何等高大的大理石王座,它不可能出現在現實裡,它面前頂禮膜拜的白袍人,都不過僅僅能夠到底座的第一層突起罷了,那寬敞,宛若一座橋樑的座位上,卻孤零零坐著一名赤身女孩,許山廣敢發誓,自己看得很清楚,那女孩正看著自己,她二八年華,薄薄的紅唇一呡,眼神變得十分冰冷,再無先前半點母親一般的慈愛。

“奇怪,這傢伙不是被那老……咳,被師父給重創了嗎?然後又被梁侍然給趁機掠奪了一番,竟然還有一塊神土落腳,看這氣色不錯啊,許山廣,等著嗷,別亂動,我就過來。”

普師姐的聲音迴盪在許山廣腦海裡,這讓許山廣心中大定的同時,也是一時啞語,感到一絲奇怪。

細細回味,怎麼他的這位新師姐,似乎厲害得無法想象,這使用的不是傳音吧?這是在他身上安了廣角鏡頭嗎?怎麼這裡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就是許山廣,等你多時了,能抵抗神術,果然是神敵。”

雄奇,恢宏的王座下,一名白袍人站了起來,扭腰弄胯地緩步走來,面向許山廣,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兜帽:“我是神的化身,‘全知’,‘全榮’和‘全權’三大領袖之一,全心全意執掌世俗大權的實際神,交出聖樹,留你全屍,否則,你將如這座城市的叛教者一般,死無葬身之地,你的家人,也得一起陪葬,在末日之後,你等一丘之貉,都無法重生於水銀奇蹟下的神國。”

女子聲音溫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莊嚴,許山廣看著她臉上的面具,想起了那同樣不示真容,戴著面具的宮裝女子,心道不好,危害社會的非法組織來報仇了。

魔女廖佳玲的手段,還有‘砂丘的伊莎貝爾’,許山廣可是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