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年輕,我不過是看著人家賣身葬母怪可憐的,一時惻隱,才買下了,誰知道人家認死理,非要伺候我終老,想想畢竟是白事在身,不方便擺喜宴,今日她說有喪在身,回家去了,以後有機會,給大家見見。”彷彿扯開話題般的一拽身邊的姑娘,“昕語,來,見過湮盟主沒?”

小姑娘有些扭捏,但是轉瞬便放開了姑娘嬌態,對著湮寒盈盈一拜:“楊昕語見過湮盟主。”

老爺子含笑捻著鬍鬚,對上湮寒投射過來不解的眼神,“這是小女昕語,從小身子弱,算命先生說我們練武之人煞氣重,衝了她,她娘心疼女兒,從小送去姨娘家養,這才滿了十八回家,所以你們沒見過,可惜這孩子從小不在身邊,姨娘難免嬌縱,盟主以後少不得提點些。”

又似教育般對著楊昕語耳提面命:“湮盟主是我武林中的青年才俊,你不是老嚷著要習武麼?多和盟主親近些,也省得說我們老頭子煩。”

楊昕語扭著身子一陣不依,卻對著湮寒一個燦若芙蓉的笑,又雙頰飛紅的低下頭,當真是色若春曉之花,粉面桃腮,杏眼含春,看的水瀲灩一陣錯愕。

“這位小兄弟?”彷彿剛剛看見被冷落一旁的水瀲灩,楊霽年出口詢問道,眼神卻是望著湮寒。

“在下水暮嵐,非江湖中人,只是好奇這武林盛世,想來看看熱鬧,卻沒料在途中結識湮盟主,盟主看我書生文弱,怕被欺負,遂一路相陪,湊巧而已。”沒等湮寒說話,水瀲灩直接接過話茬。

楊霽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確實腳步虛浮,手臂無力,沒有半絲武功跡象,這才放棄,“小兄弟既然來了,‘映日山莊’定然好生招呼,來人,給小兄弟安排住處,好生伺候。”

一旁的下人正要應答,湮寒卻直接一句話堵了回去,“不用,他和我一間屋子便是了。”再不管他人驚訝的眼神,徑直踏進‘映日山莊’的大門。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水瀲灩似笑非笑的斜睨著湮寒,怪異的眼神看的人心頭一陣發毛:“你看什麼啊?”

晃著腿,水瀲灩打量著四周,不愧是武林中有名的富戶,這用來招待湮寒的上等客房可一點都不比自己的閒王府差,眼睛到處亂掃,嘴巴也沒閒著,“真沒看出來啊,就這張臉,還能讓人家姑娘雙目含春的,只怕再過幾日,楊老爺子就要找你提親了。”

眉頭一皺,呵斥道:“你別亂說,人家楊老爺子可是武林中出名的高風亮節,楊家姑娘怎麼也是名門閨秀,這話你我說說便罷,若是傳了出去,敗壞人家姑娘名聲。”

水瀲灩不置可否的一笑,摸著下巴:“看著吧,你這武林盟主雖然長的寒磣點,名頭大啊,不信我們走著瞧。”

湮寒正待反唇相擊,門上傳來吡剝的敲門聲:“湮大哥在麼?父親請您到前廳議事,說幾大派的掌門都來,要見您呢。”

水瀲灩丟給湮寒一個我說中了吧的眼神,跳起來衝到門邊,將門開啟,“楊姑娘啊,快裡面請,讓你親自來請人,多委屈你啊。”

弱弱的望了眼房中的湮寒,楊昕語立即將頭垂的低低的,好看的紅霞又一次飛上耳畔,輕聲道:“父親說怕下人傳話傳不利索,耽誤了大事,才著昕語來的。”

“好,我們就來。”沒有看她一眼,湮寒只是淡淡的出聲。

“昕語這就向爹爹覆命去。”嬌羞中如花中蝴蝶般飛出門外。

水瀲灩對著湮寒一個眨眼,捏著嗓子:“湮大哥~~”

所謂的掌門面見盟主,不過是亢長的公事彙報,坐在最角落的水瀲灩無聊的直打呵欠,可是,據說這是武林中人求也求不來的榮耀,能與這麼多的前輩們同桌議事,若不是自己是湮寒帶來的人,又怎麼會有如此榮幸被加個座位蹲在角落欣賞,只是這光榮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