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便是。”

“是,多謝皇上寬宥。”

皇帝揉了揉眉心,一臉疲憊地說,“北狄的事容後再議,若無其他事,就散朝吧。”

一旁的喜德順很有眼力見兒地尖聲喊:“散朝。”

“恭送皇上。”

***

下了朝後,星舒就埋頭往天機閣走去。同行的還有翰林院掌院學士陳清浣。

兩人到閣內坐下後,星舒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帝今日突然點我名,這讓我一時差點沒答上來。哎,你說說,這皇帝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想起我來了?”

陳清浣聳聳肩,憐憫地看著他。

星舒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也不知道啊?”

陳清浣幸災樂禍地搖搖頭。

“不知道那你也別這樣看著我呀?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星舒說著還縮了縮肩背,抱著胳膊輕輕摸了摸,好像真的毛骨悚然了。

陳清浣嗤笑道,“你如今倒是曉得謹言慎行了。”

星舒哼了一聲,將臉轉向另一邊,頗為自豪地嘀咕,“我現在身後可繫著一位主子呢,自然要克己復禮一些。”

閣外有風吹過,掀起了竹製的簾子。天機閣設在此處,離紫雲湖最近,坐在此處看湖,更加顯得秀雅別緻。

有內侍來上了茶,宮女點過香後也出去了。

“皇帝要搞什麼鬼,過段時日就知道了。”陳清浣說完,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新茶葉就是好喝,不像我府上的陳茶,放久了都有些黴味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星舒順著杆子往上爬,嘚瑟了一下。

陳清浣白了他一眼,不接話了。

星舒湊過去,低聲問,“話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陳清浣掀起眼皮子,輕描淡寫地覷了他一眼,見他這副機敏的模樣,心下好笑,面上卻是不顯。

星舒看他人模狗樣地飲著茶不回話,急得拍了一下他的腿,“你說不說?”

陳清浣就想看他急眼,現在如願了,心底舒服多了,他先是數落了星舒一句,然後才說,“你就沒發覺,皇帝近來待佛更虔誠了?”

星舒無所謂地說,“他不是一向都如此嗎?”

“是,他還沒當上皇帝前,常去普渡寺求佛問教,後來更是直接將三昧迎進府中,奉為上客,不過他登基後,三昧也死了,他也就漸漸地冷落了佛教,改為信奉道教了,這道教還沒崛起呢,他又去捧佛教了,納賢一卷開卷之日,雖說儒、佛、道三教皆在,可你就沒發覺嗎?佛教竟是三教中佔主位的。”

經陳清浣這麼一提,星舒也想起了一些片段,“是了,往常都是儒者居於上座,道者嚮往長生之秘訣,向來不避世俗之慾望,只是爭不過儒教,所以屈居其次,而佛教不講俗事,所以一直以來甘居第三。自風朝伊始,一直都是這樣的,可此次,皇帝竟然堂而皇之地將佛教安排在主位!”

陳清浣眼神堅定地說,“所以,此時不宜再起戰事。”

星舒跟他達成共識,“待我書信一封,請先生前往帝京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