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邊緣一處廢棄工廠改造的臨時據點裡,狹小的房間內瀰漫著一股陳舊與潮溼混合的氣息。唯一的一盞昏黃燈泡在房樑上晃晃悠悠,暗淡的光線勉強驅散著黑暗,卻又在四周的牆壁和雜亂擺放的雜物上,投下一片片仿若鬼魅般不規則的陰影,使得整個空間更添幾分神秘與壓抑。

肯特,這位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正置身於這略顯逼仄的環境中,全神貫注地檢查著自己的工具。他那高大壯碩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肌肉,每一處線條都彰顯著力量,在這侷促的空間裡活動時,就像一座巍峨的移動小山,似乎稍不留神就會碰倒周圍的物件。此刻,他單膝跪地,身旁的工具被他依照類別和使用順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每一把槍械、每一把利刃、每一件看似普通的裝備,都承載著關乎生死存亡的重要使命,它們是肯特在殘酷戰場上的親密夥伴,也是他完成任務、保全性命的關鍵所在。

他的動作舒緩且精準,彷彿時間在他這裡都放慢了腳步。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專注,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世界裡此刻只剩下眼前這些工具。只見他伸出寬厚的手掌,穩穩地拿起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先是從腰間抽出一塊舊布,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刀刃,彷彿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寶。藉著那如豆般微弱的光線,他的眼睛幾乎貼到了刃口,一毫米一毫米地仔細檢查著,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的磨損痕跡,哪怕是極其細微的缺口,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隨後,他輕輕握住刀柄,緩慢而有力地轉動著,感受著刀柄與刀身之間的契合度,測試其連線是否穩固,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完成對匕首的檢查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把手槍。他的動作嫻熟而流暢,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演奏家在彈奏熟悉的樂章。熟練地卸下彈夾,他將子彈一顆顆地倒在自己的手心裡,那一顆顆子彈在他寬大的手掌中顯得格外渺小。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子彈的表面,感受著那冰冷堅硬的觸感,仔細檢查著每一顆子彈是否有劃痕、變形或者其他異常。他深知,在戰場上,一顆狀態不佳的子彈,隨時都可能成為奪走自己性命的兇器。

幸子靜靜地站在房間的角落裡,一襲黑色緊身衣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一頭利落的短髮更襯出她的幹練。她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肌肉猛男如此細緻入微的舉動,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打趣道:“嘿,我說肯特,沒想到你這個五大三粗的傢伙,居然還像個女人一樣心細,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肯特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那道從額頭橫跨至臉頰的新添的、醒目的疤痕,卻在這笑容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猙獰恐怖,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它所經歷的那場慘烈戰鬥。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而略顯僵硬的身體,開口說道:“幸子,我是玩爆破出身的,這行你不懂。在爆破的世界裡,任何一點細微的疏忽,都可能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不但任務完成不了,還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所以,幹什麼都得細心,久而久之,這就成了職業病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帶著幾分歷經滄桑的厚重感,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都彷彿帶著曾經那些驚心動魄的生死瞬間的迴響,讓人不禁對他所經歷的過往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肯特的手就那樣在空中僵了一瞬,動作戛然而止,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定住。手中那把還未擦拭完畢的槍械,金屬的光澤在昏暗的光線裡若隱若現。他緩緩地、緩緩地放下手中還未整理完的工具,每個動作都帶著幾分遲緩,彷彿承載著千鈞的重量。緊接著,他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那錶盤上的指標,正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走著,發出細微卻又清晰的聲響,這聲音在這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