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騰糧票?”

楊大海皺眉,他上輩子倒是認識個靠倒騰糧票起家的,可是人家那糧票是老天爺賞的,做的是沒本兒的買賣!

靠著白得來的糧票,用糧票換雞蛋,雞蛋再賣給大副食,正經賺了不少錢,積累到了原始資本,最後成了一方大佬!

只是這活兒並不好乾。

一是,現在黃崖溝鄉已經有人在幹這個了,後入行的肯定受排擠。斷人財路有如殺人父母,都是乾的黑活,萬一哪天被別人弄死弄殘也不是稀罕事兒。

第二嘛,沒有老天爺賞給的沒本糧票,就是幹也無非賺點辛苦差價,發不了家。

還有一則就是這事兒違法,抓投機倒把的風聲越來越緊,萬一真進去了,就是一輩子的案底。

楊大海不想讓韓永勤走上這條道。

他知道後世賺錢的機會,只要等等,帶著阿勤過上吃香喝辣的生活不是問題。

想來,能重新過一次青春年少的時光就是老天爺給他開的最大的金手指了。

想到金手指,楊大海心裡一動,“阿勤,咱們再去趟文體商店!”

......

莽莽無盡的森林裡,趙三河帶著兩條毛髮黑亮,身材矯健的獵狗在崗樑子上行走。

齊膝深的白雪,一踩一個雪窩。

“呼~”

在山裡跋涉了一上午,趙三河有點累了。

他整整頭上的狗皮帽子,吆喝兩條狗停下來,找個乾淨的地兒坐下休息。

兩條狗四肢細長,耳朵直立著,一瞅就倍兒精神。

一條稍大一點的,體重足有八十多斤,它也是趙家打狗圍時的頭狗,香頭好,叫大青。

此時大青雖然被趙三河叫到跟前,可是目光依舊炯炯有神的望著西南方向,後背緊繃。

另外一條小一點的黑狗叫喜子,這是個幫狗,它極為溫順的臥在趙三河的腳邊,頭搭在趙三河的氈疙瘩上。

幫狗和頭狗最大的不同就是幫狗不知道主動追擊獵物。

頭狗能根據嗅覺,也就是所謂的“香頭”去辨別獵物經過的方向,進而尋找獵物、攻擊獵物,而幫狗只能在頭狗發出攻擊的舉動後,才知道上前撕咬獵物。

就像大青,是抬頭香,它只要稍微抬頭聞聞流動的空氣,就能從中嗅出獵物的種類和經過的時間方向,找到獵物撕咬起來兇悍無匹。

有抬頭香就有低頭香,低頭香只能透過獵物留下的腳印或者剮蹭草地灌木留下的氣味去辨別獵物。

低頭香比不上抬頭香。

不過香頭這東西,透過後天訓練不出來,全靠天賦,就算是低頭香,也是百裡挑一的好狗了!

有時候獵人養一輩子獵狗,也不一定能碰到一條抬頭香。

大青跟著趙家七八年了,如今正當年,身強體壯,是條得用的好狗,趙家人像愛惜家人一樣愛惜它。

“大青,來吃飯了!”

趙三河從揹包裡拿出來一塊大餅子,又拿出來一塊風乾的熊肉放到自己跟前的空地上。

空地上的雪早被他趟沒了,露出枯敗的黃葉和雜草。

大青聽到呼喚並沒有著急過來吃,它只是淡淡的看了地上的食物一眼,沒有動彈。

喜子一聞到熊肉的味兒立馬激動了,站起來“汪汪”叫了兩聲。

不過它沒敢搶大青的食物,只是在旁邊垂涎欲滴,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趙三河又掰了一塊餅子和肉扔給喜子,喜子狼吞虎嚥的吃光了。

大青驕傲的看喜子一眼,這才慢吞吞的收回望向西南方向的目光,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吃餅子和熊肉。

趙三河伸出手溫柔的撫摸大青的後背,目光也不由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