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海這一覺,睡了整對時,楊大桃好幾次上去試他的呼吸,生怕他睡過去。

“啊~嘿!睡的舒服!”

楊大海在床上伸個長長的懶腰,打著哈欠,慢慢坐起來。

張亮亮坐在床上,手裡端著一個鋁飯盒,正用勺子擓著吃蓋飯。

“亮哥,你吃的啥玩意兒啊?看著不大好吃啊!”

張亮亮苦著臉放下勺子,“好吃是好吃,就是我這鼻子總聞見一股子臭味兒,太噁心了。”

說著,他又幹噦了兩口。

楊大桃納悶道:“不臭啊!咱這屋裡撒了兩遍花露水,多香啊!”

楊大海能理解張亮亮,因為他也能聞到。

這是屍臭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好除掉。

楊大海以前看《法醫秦明》的時候,好像看到過。

那上面說,屍臭的味道更確切地說是引起了人類基因的反應。

同類的死亡味道會引發人基因上的恐懼,只有聞到新鮮粑粑的味道,才能緩解這種恐懼。

為啥呢?

因為有新鮮的粑粑,那就證明這個地方是安全的,適合生存的,人類就會忘掉恐懼。

楊大海眼珠子一轉,萬分誠懇的對張亮亮道:“亮哥,我可聽人家說,這屍臭味兒一年半載的也散不了!”

“啊?那咋整啊?”

張亮亮急的一把扔掉手裡的勺子,蹭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這不毀了嗎?我這幹回好人好事兒,回頭再把自己臭死,這可往哪兒說理去!”

楊大海誇張的搖搖頭,附和他道:“是啊!是啊!”

“哎,大海,你聽誰說的啊?那人有沒有說,咋可以去掉這個臭味兒啊?”

楊大海就等他問呢!

他沉吟了一下,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張亮亮見他賣關子,走過來,一拍他肩膀:“草!還是不是兄弟了?有啥話不能說啊?”

楊大海一臉的為難,“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主要是吧,說出來有點兒噁心。”

“快快快!快說!現在沒有比我鼻子裡的味兒更噁心的了!”

“來,你附耳過來,省的噁心到我哥姐吃飯!”

兩個人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張亮亮皺著眉,一雙小眼快速眨巴著,半天沒動地兒。

“你看吧,我就說,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用這個辦法。”

楊大海一攤手,“忍忍吧,一年半載的也就沒味兒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他一說完,張亮亮立馬出去了。

誰特麼受得了一年半載天天聞屍臭味兒啊!

楊大山和楊大桃對視一眼,一齊問弟弟,“他幹哈去了?”

“哈哈,亮哥去做實驗去了。”

楊大桃一眼就看出來弟弟沒憋好屁,笑著道,“咱家大海從小就咕咚。”

東北方言裡,咕咚就是蔫壞的意思。

楊大山搖搖頭,笑笑沒說話。

楊大海和張亮亮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純屬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一會兒,張亮亮滿臉興奮的推門進來了。

“大海子,你那主意真管事兒!”

“沒臭味兒了!”

“呼~酒精味兒真他麼的好聞啊!”

看著張亮亮一臉輕鬆的樣子,楊大海一樂,立馬下床,日日的跑到廁所,親身實踐了一把。

……

“我草!張亮亮,你踏馬的挺會演啊!”

楊大海一腳踹開病房門,朝著張亮亮怒吼。

張亮亮樂的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肚子,歪倒在病床上。

“誰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