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懸,似一個滾燙的火球,將熾烈的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這片開闊的貨場上。貨場裡仿若一個熱火朝天的戰場,一片繁忙景象。一輛輛重型卡車整齊排列,像是等待出征的鋼鐵巨獸,工人們在其間穿梭忙碌,嘈雜的裝卸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工頭站在場地中央,抬手,胳膊在空中劃出一道有力的弧線,精準地指向一個正吃力搬著貨物的工人,對身旁初來乍到的常明說道:“你跟她一起幹活吧。她現在一天上18個小時的班,能吃苦又勤快,是咱們這兒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要想多掙點錢,就跟著她幹,準沒錯!”工頭頓了頓,扯著嗓子,又提高音量喊道:“小甜,他今天跟著你,多帶帶!”

常明順著工頭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形瘦小的工人,正哈著腰,像一隻負重前行的螞蟻,艱難地搬著沉重的貨物。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卻又堅定有力,似乎要用這小小的身軀扛起生活的重擔。聽到工頭的話,那人直起身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瞬間沒了蹤影。她目光投向工頭旁邊的常明,連忙應道:“好的好的,老大!”聲音清脆,帶著幾分爽朗,在嘈雜的貨場裡格外清晰。

常明走上前,近距離一看,才發現是個略顯俊俏的“小夥子”。他穿著一身烏漆抹黑的工作服,汙漬層層疊疊,像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硬邦邦的,就像打了鐵一樣,似乎在訴說著這裡工作的艱辛。貨場里人來人往,時常有人路過,笑著和“小夥子”打招呼:“小甜,又在忙吶!”“小夥子”也總是熱情地回應,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貨場裡的疲憊與陰霾。

常明默默跟在這個叫小甜的“小夥子”後面。小甜抱著貨物,腳步匆匆,一邊走,一邊和常明介紹著貨場的規矩:“咱這上班時間長,但是活兒多,掙得也多。每天得按時到崗,貨物裝卸都有講究,千萬不能弄錯了……”她語速很快,像連珠炮似的,條理卻十分清晰,每一個細節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等把東西都放上車,常明累得氣喘吁吁,終於迎來了一天中短暫空閒的時間。

常明這才有功夫仔細打量小甜。只見小甜抬手,把壓得低低的鴨舌帽摘了下來,一頭齊耳短髮瞬間露了出來,俏皮又利落。汗水浸溼了髮梢,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再看她的臉龐,白皙的面板透著健康的紅暈,彎彎的眼睛,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甜美的樣子十分可愛。常明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女生?”

小甜“噗嗤”一聲笑了,眼裡滿是笑意,那笑容裡藏著對常明驚訝反應的調侃,也帶著幾分對自己獨特經歷的灑脫:“對呀,這有啥可奇怪的。我以前還是平面模特呢,那時候天天在鏡頭前,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穿著漂亮的衣服,化著精緻的妝,走在t臺上,感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後來家裡出了點事兒,一夜之間,生活全變了樣。沒辦法,只能來這兒幹活了。這貨場雖然辛苦,但是掙得多,能幫家裡分擔不少。”說著,她又拍了拍常明的肩膀,那動作帶著幾分豪爽與仗義,“別愣著啦,以後有啥不懂的,儘管問我!咱們都是出來討生活的,互相照應著點兒!”

在這片喧囂且熾熱的貨場裡,日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給每一個忙碌的身影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輪廓。小甜剛結束一輪高強度的搬運工作,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汗珠,幾縷被汗水浸溼的髮絲貼在臉頰上,卻無損她那一抹爽朗的笑容。她大步走到常明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帶著貨場勞作特有的粗糙質感,語氣輕快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認真勁兒。

“謝謝你呀,工頭讓我帶帶你,不過咱們可得約法三章。”小甜微微仰頭,目光坦然地直視著常明的眼睛,繼續說道,“我是女生,每個月都有生理期,到時候肚子疼得厲害,身體實在扛不住就得休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