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只是一句話的事。你怎麼偏挑遠道走,跑來求我?”

林奇駿臉上露出難堪之色,訥訥地,也不知說了兩句什麼。

宣懷抿更是好笑,說,“原來你已經求過他了。我就說嘛,你大事臨頭,總該頭一個想到他的。可惜他現在跟了白雪嵐,倒是翻臉不留情,也不管你的死活。”

林奇駿急著跺腳,拱手說,“我母親在樓下等著呢,先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宣懷抿心想,你那母親不是一直在逼迫你和查特斯解除合約嗎?救活了她,以後又要料理林家的爛攤子,我豈不是給自己找茬?

這老東西倒是死了好。

宣懷抿想定了,對林奇駿說,“你等等,我去瞧一瞧。”

林奇駿看他去了,伸著脖子在走廊盡頭等,不一會,沒看見宣懷抿回來,倒是一個粗粗魯魯的大兵走了來,說,“我們軍長傷情吃緊,這邊忙,沒地方可以收新病人,你請吧。”

說完就轉身。

林奇駿從後面抓著他的手問,“這是誰叫你傳的話?”

那大兵把林奇駿的手狠狠一撥開,說,“軍長的醫生說的。”

林奇駿猶不甘心,正要再找宣懷抿,樓下的管家等得太久,把林老太太託付了一個護士臨時看顧著,咚咚咚地跑了上來,喘氣說,“少東家,怎麼耽擱了這些工夫?要實在不行,就趕緊照醫生說的轉第二醫院吧!老太太怕是熬不住了!”

林奇駿心腸如被絞成碎末,盯著走廊那頭凶神惡煞的大兵們,咬得幾乎牙裂,低聲恨恨說了一句,“都是沒人味的畜生。”。

忍氣吞聲下樓去看他母親。

別無他法。

究竟還是叫司機快快發動轎車,把林老太太送到第二醫院去了。

展露昭暗歎有緣,住醫院也能和宣懷風住到一塊之時,白雪嵐正在和他隔了一層樓的病房裡,憂心忡忡,愁眉不展。

西洋針也打了,西洋藥也吃了,可是宣懷風的狀況並不見好轉。

他燒得很厲害,身上燙得好像燒紅的炭一般,躺在病床上,昏一陣醒一陣。

白雪嵐坐在床邊,一直把手伸到被子底下,緊緊握著他的手。

房門輕輕地響了,宋壬把門推開,小心著不驚動病人地走進來,直著身子站著。

白雪嵐壓下聲音說,“你又進來幹什麼?我已經說了,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離他半步。你這樣木樁子一樣棟在我背後,我也不會改主意。”

宋壬說,“總長,如果宣副官得的是別的,我絕不敢多說一個字。只這肺病會傳染,就算您不為自己想,也為宣副官想想,他全靠您照顧的,您要是受了傳染,也病倒了,誰來照顧他呢?”

白雪嵐說,“任你怎麼說。要我離開,也行,你拿槍斃了我,拖著我屍首出去。”

宋壬被他逼急了,手足無措地說,“您這是說的不吉利的話,哪裡就到這份上?”

白雪嵐說,“就到這份上,他要好不了,你把我一起埋了。我真混蛋,怎麼就拉著他到碼頭去,逼他看那些東西?”

說到最後一字,眼眶猛地紅了,有什麼溼溼的要湧到邊緣。

他不能在宋壬面前露出這可憐相,驀地強忍住了,竭力冷靜著說,“你還有什麼事就說,沒有就出去。我不耐煩你這樣婆婆媽媽。”

宋壬說,“那個納普醫生,我叫人把他送到別處醫院去了。”

白雪嵐冷哼一聲,“他還沒死嗎?”

宋壬說,“總長那一腳,差點把他腸子踹出來。但也未必就踹死了,那也好,畢竟是洋人,如果弄死了,那些洋鬼子鬼叫起來,連總理也要擔不是。”

白雪嵐輕磨著牙說,“我是存心留他一條命的,懷風要真有個長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