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這是我從大內取來的傷藥,定不會留下疤痕。”

徐光隨口說,“敢情你試過?”

庾亮說,“當日我傷重難愈,便是靠這個才撐過了一時。”

徐光心頭絞緊,聲音有些顫,“你幹嘛說這些。”

沉默了一會,說,“我答應過你,以後定不會瞞你。”

徐光心頭如沸水般作響,臉上亦是百般變幻。

庾亮又說,“因為我喜歡你。”

徐光呆了。

海東青無愧於萬鷹之王的名頭,那一爪當即將庾亮開膛破肚,順帶剜去了心臟,若不是機緣巧合徐光養活了鮫珠,又掉下池塘讓他得手,恐怕千年修為都毀於這一旦。

說他對徐光並無一分一毫怨恨是假的,但明知對方見之便可能立即置他於死地,休養這三年中,他亦是無時無刻不在尋覓著對方。

如果說世上還有一種理由可以解釋,那必然只能是,情非得已。

徐光又不是一竅不通的傻瓜,庾亮雖非他親手所傷,但也差點因他而死,如今對他與往日一般無二,這一番表現,已是露骨之極。

“……餓不餓?”

徐光正胡思亂想,快想明白的當頭,被庾亮這一聲打斷了。

徐光呆呆地看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哦。”

庾亮看著他笑,“跟我走?”

徐光還在發呆,剛剛想到哪一茬了,“哦。”

庾亮伸手牽住他,徐光自然而然地反手握住,借庾亮一臂之力起了身,兩人前後往屋外走去。

此刻已是傍晚,院子裡升起了白茫茫的夜霧。

徐光走了幾步就看不清周圍了,倒是庾亮停住了腳步,徐光一個剎不住,順勢被人帶入懷中。

“起霧了。”徐光說,“奇怪的很,怎麼這麼濃——”

他看了一眼庾亮,庾亮笑道,“遮眼的法術。”

徐光心中惴惴,面上也有些僵,“挺、倒是挺好看的。”

庾亮知他心中害怕,靜了一會,說,“你不是饞那御膳麼?”

此刻霧氣將散未散,周圍景色露了大半出來,徐光看出身邊這氣派已然不是自己家那後院,心中咯噔一下,“你……怎麼……”

正說著,迎面走來一隊士兵,各個銅鎧鐵甲的,徐光後退好幾步,話都說不清楚了,“你,我們來哪裡了?”在看周圍那金璧輝煌,聲音都拔高了幾度,“皇、皇宮?!”

庾亮連忙安慰他道,“我使了障眼法,他們看不見。”

此時徐光心快跳出喉嚨了,見那些士兵對他們果然視而不見,頓時那顆心落回了肚中,“哦……那……那能說話麼?”

聽說障眼法什麼的,一說話法術就破了。

庾亮好笑,“你說都說了。”

徐光反應過來,臉上一紅,“看來那些也都是誑人的。”

庾亮看他又是一笑,“不過是修行不到家,比不得我。”

徐光捏了庾亮一把手心,眼角唇邊卻都是笑意,“少來,哼!”

庾亮見徐光這一笑,心中不由一動,趁徐光拿眼瞥他的這一瞬,捏住他下巴便親了上去。

徐光嚇了一跳,動也不動。

唇瓣貼著唇瓣,呼吸相接。

徐光渾身僵硬,任庾亮在嘴巴上磨蹭。

片刻後,庾亮放開了他。

兩個人均是心跳如擂鼓一般。

還是徐光先開了口,說,“我餓了。”

話說御膳房挺大,分工明確,兩個人逛街般兜了一大圈,徐光餓得狠了,剛開始還恨不得連盤子都塞進胃裡,但吃飽了再嘗,就覺得做工巧則巧矣,味道一般般,還不如他平時酒樓裡吃的那些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