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之餘,我發現那幾個紙人離我越來越近。

雖然前方看似風平浪靜,可這秦子望,連島外都弄了個沉船之地,誰知道外海上還會出現什麼。

我不敢再逗留,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將無相決發揮到了極致,一下子就和那些紙人拉開了距離。

很快,那些紙人在我靈眼可見範圍內,只剩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小點兒,到了最後,甚至連小點兒都沒有了。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飛快的又朝著外面飛奔了十幾裡地,確定周圍沒有什麼異常後,才對心魔問道。

“你現在看看,這周圍安全不?”

“還有沒有陣法啥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心魔慢悠悠的對我回道:“都逃了這麼遠了,還能有啥啊,這周圍除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海岸線,就剩下頭頂上飛著的海鷗了。”

“不過……”

“我倆就這麼逃出來了?”

“這容易的,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到底是秦子望對你這瞎子太放心,沒當回事,還是我倆運氣好,走的方向走對了?”

我那顆緊繃著的心臟,緩緩的落下了不少。

“誰知道呢,我現有的靈力,再飛個幾十裡地不成問題,要是再找不著岸上,我倆就準備掉進海里,游出去吧。”

“你試試一邊運功,一邊吸靈力試試?”

“不行,這樣要是沒控制好,容易走火入魔,我倆還是穩妥些吧。”

雖然依靠靈力,在海上踏浪而行,速度極快,可我到了仙君之境,五感被放大了幾倍不止,聽著這嘯嘯的海浪聲。

聞著這帶著腥鹹味的空氣,心底兒,總是莫名的有一股燥熱的感覺。

特別是剛才走的急,我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離開的方向,這會兒發現自己是逆風而行,在這海面上,總是莫名的多了幾分阻力。

我在海上飛奔的同時,還急病亂求醫的,將靈眼打了開來,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可能回到岸上的地方。

眼瞧著,我身上的靈力越來越少,越來越少,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慢,海上卻連一塊能夠落腳的礁石都沒時……

就是方才慵懶的心魔,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凌音,我看著架勢,我們可能在深海上啊,想要靠岸,沒個一二百海里,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我當然知道!”我對心魔回道。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我剛才說的法子?”

“雖然這裡的靈力不多,但是吸著一點兒,能保持飄浮也不賴啊,要不然一會兒靈力沒了,咱倆掉進海里,我可不想游泳。”

“……”

本就頭大的我,聽到心魔這話,更像是傷口上被插了一把刀子。

“沒別的辦法了?”我問她。

她想了想,對我回道:“也不算沒有吧。”

“要是你有極陰珠,你在海上飛個三天三夜,估計都沒問題。”

“在差些的,極陽珠在你身上,也能撐到咱們找到陸地。”

“但你現在,除了穿條褲衩,穿件衣服出來,連鞋都不敢拿,帶在身邊的那麼多東西,全被秦子望給收了,只能拼蠻力了。”

心魔這話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

不僅是我那本隨身攜帶的無相決,被秦子望拿走了。

就連君上送給我的匕首,我從黑苗寨裡拿出來的鳳傾劍,和那子母蠱,都在秦子望的手裡。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秦子望把我的這些貼身之物收走,根本不是怕我自殘,或是用這些東西逃出去。

而是防著我要是有一天,被救走也好,逃出去也罷,這些東西,我遲早要從他手裡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