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測;哪裡有證據”張豐老大不高興地輕哼一聲;這才氣惱地說道;“還是此前爭地的時候他炫耀自家關隴士族;代代皆有高官;更有姑姑為宮中貴人;譏嘲我張氏偏居一隅;不知道兩京之大;甚至還炫耀自家部曲jing良;能夠百步穿楊。”

這話杜士儀越聽心裡越是犯嘀咕;因為他難以抑制地想到了一個幾乎被他淡忘了的人物。很快;袁盛代替張豐說出了那個姓氏。

“可是那個河東柳氏公子?”

關中郡姓;韋、裴、柳、薛、楊、杜;說是不分上下;彼此之間還是一直在較著勁。而且;關中郡姓在朝中佔據著高官顯宦中最主要的一部分;家家都有眾多顯赫人物。相形之下;吳中四姓中;朱氏已經漸漸式微;其餘三族縱使有人拜相;也有高官在朝;終究難以望其項背。所以;張豐一想起對方當時咄咄逼人的氣勢;一想起今天晚上險些背了黑鍋;他就惱火地說道:“沒錯;便是柳齊物之子柳惜明”

儘管說出了那個名字;但張豐想了想;最終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因此憤恨派人行刺;那柳氏子應不會這般愚蠢吧?”

原來這傢伙還沒吃夠教訓怪不得他就只覺得這手段著實是似曾相識愚蠢到每次都想一箭雙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伎倆

杜士儀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笑過之後;他就對有些莫名奇妙地皺起眉頭的張豐說道:“張九郎應該知道這位柳郎君的住處吧?明ri可否帶我前往一遊?說起來;都是關中士族;我既然知道他身在蘇州;也應該去看看他才是。”

“這……杜侍御既是想去;我引路就是。”

也許是因為杜士儀輕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張豐對其的觀感不知不覺扭轉了一些;心中暗想這位京兆杜十九郎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倒是袁盛對於杜士儀輕輕放過張氏有些訝異;等到張豐承諾絕不聲張;約定好明ri一早祭祖之後就過來;先行告辭離去時;他便忍不住問道:“杜郎君真的信這話?”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張九郎的傲氣固然會讓人不舒服;可我總覺得他不應是如此偏激之人。倒是今天晚上;我打算在袁使君這兒叨擾一個晚上;我派個人回去知會一下裴御史;明ri便先和張九郎去會一會那位柳公子。”

袁盛自然是滿口答應:“好好;只不過這一夜也沒剩兩個時辰了;卻是我一時疏忽;連累你險些遭了大劫;除夕還要在外奔波”

“哪裡;原是別人喪心病狂;怎能怪罪袁使君?”杜士儀欠身坐下;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等到辭舊迎新之ri;這晦氣自然而然就沒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四百九十九章 以直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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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祭祖在江南遠比在北地更加鄭重,因而,當張豐過來和杜士儀會合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巳正過後了。昨晚一夜未歸,杜士儀讓人給裴寧捎了個信,說是他和盧聰有事要和刺史袁盛商議,而袁盛也勒令上下不許洩露半點風聲,早上卻以有巨盜出沒為由,封鎖了四面城門,嚴加盤查。故而張豐帶著杜士儀出城的時候,發現有好些人在城門口嚷嚷抱怨,顯然年三十鬧了這一出讓很多人怨聲載道。

盧聰平生第一次面對那樣兇險的場面,早起就有些頭暈發熱,杜士儀便把人留在了刺史署內。然而,生怕再次出事,袁盛把自己身邊江左袁氏的最jing幹護衛全都派給了杜士儀,就連張豐也在昨晚上出刺史署時有意留心了一下牆上地上的痕跡,心悸之餘,又憤怒於竟敢有人算計自己,故而在張氏的部曲中jing心挑選了二十餘人隨扈。再加上杜士儀自己的jing幹部曲,這一行竟是足足將近四十人,疾馳在大路上只見塵土飛揚,蔚為壯觀。

張豐自己平ri出行從不用這麼大排場,在一處三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