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架。”尤利的回答很是簡潔。

楚源疑惑,“打一架把你給開啟花了?”

不是他故意搞笑,而是尤利身上的鎧甲,真的長出了花。

說開花可能不太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花骨朵才是。

若說那些原本作為盔甲的衍生物纏繞在尤利身上的藤蔓,給人的感覺是乾枯堅硬,完全不像活物,更像是已經死去已久的話,那麼出去了一趟回來的鉅鹿,就像是給身上的盔甲上了一層軟化劑一樣,竟是從硬邦邦的狀態,變得柔軟服帖了許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樣,雖是盤繞著鉅鹿生長,卻是直挺挺地像是被誰強硬給擰成那般模樣的一樣。

更重要的是,在這些枯藤的不同地方,竟是冒出了一個個小小的花苞。

這些花苞的模樣灰撲撲的,個頭小小,相較於鉅鹿龐大的身軀,它們單個還沒有楚源小拇指的一個關節那麼大,柔軟的花苞外面,裹著一層灰褐色的半透明表皮,有的花苞閉得死死地,看上去就像是個長在枯藤上的小疙瘩一樣,有的花苞卻是頂開一條縫隙,露出了被保護在裡面的潔白花瓣。

楚源找遍鉅鹿的全身,才在它的頭頂,新生出來的那一對“鹿角”的旁邊,找到一朵完全綻放的小白花。

同被包裹在灰褐色表皮灰色的神秘不同,完全綻放的小白花看上去是那樣的平平無奇,就是最基礎的薔薇花冠,五片白色的花瓣,平鋪直敘的擺開,緊緊貼著鉅鹿的表皮,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鉅鹿身上本來就有的花紋一般,看上去,是那樣的單薄,彷彿風一吹,它就會掉落下來——它真的掉了。

楚源也說不清楚是自己的呼吸賞花時的呼吸重了,還是尤利沒忍住搖了搖頭。

於是這一朵看上去和普通的野花沒什麼差別的白色五片薔薇花冠的小白花,就自開花的地方脫落,直直地掉了下來。

楚源忙伸出手接住,有種手忙腳亂地感覺,好在他雖有些不太體面的踉蹌抓了兩下,最終還是趕在花朵落地前,將其小心翼翼地攏在了掌心裡,“這是個什麼東西?”

尤利看了看楚源掌心當中,那朵對於它來說,小的有些過分的小白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楚源提醒,它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藤甲長花苞甚至開花了,問它具體做了些什麼,尤利才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古怪的族群,他們長得和你們人類有點像,也是直立行走,用兩條腿走路,兩隻手幹活,還會建房子,種地,就是他們的脖子上頂的不是人頭,而是一顆比野豬腦袋還要恐怖的豬腦袋。”

楚源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豬人朋友,竟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尤利的敘述還在繼續,“伊麗絲的頭盔,被一個豬人戴在了頭頂上,我本來好言好語地讓它們還給我,可是誰知道它們一見面,就跟發了瘋似的,朝我衝過來,一邊衝,一邊手腳還在不斷地變長,長出厚厚的鬃毛來,我本來不想和它們打架,因為它們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從我們世界流落過去的智慧生物,但是沒辦法,它們一直追著我跑,我只能和它們打……”

楚源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經西落的太陽,神情有些古怪地問道:“魔淵現在不會是滿月吧?”

“是滿月嗎?我不記得了。”尤利表示自己沒太在意天象的變化。

“是滿月。”塞裡認證了楚源的猜測,“魔淵與主世界之間,有著四分之一天的時差,當主世界的太陽昇起時,魔淵的一天已經過半,等到主世界的太陽到達一天中的頂峰時,就到了血月出場的時刻……”

塞裡雖自稱銀月女神,卻並不將墮落的血月當做是自己的一部分,又或者那的確是一部分,但卻是隻剩下本能,沒有智慧的一部分,她不僅科普了魔淵與主世界之間的時間差,還給出了一種鉅鹿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