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西河風起暗朝陽 參合詭譎驚道明(甲)(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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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城外,屬平城縣地界);嗣後乃至惠帝,高後秉政,文、景在位,皆以和親買得和平,使趙武靈王泉下有知,必以其攘夷城不堪其辱,故請得天公作地動,使城淪亡雲。
此說法自又是代北故老相傳的痛心漢帝向匈奴示弱之言,然和平可以買得,究竟值得。就怕和平不可買,便徒增敵國慾望不足,使其以為中華可欺,野心乃膨脹然!故漢武帝積三代之累辱,奮戰國之勇烈,而有馬邑之謀。謀敗,乃遂相攻,遣衛、霍以騎兵遠途奔襲,直搗單于庭,遂一血漢初三代以來中國之奇恥!當彼之時,代北人人感奮,個個慷慨,從軍爭死於漠北!何以故,燕代之地,苦匈奴久矣!
往事如昨!此時上距漢武帝,卻已是五百年過去,只參合陂前的桑乾古道,仍在默默訴說著當年河北用此道路,輸送糧草予代北長城諸城守之舊事。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當年若無河北之糧草,北伐“獫狁”便是空談。
此時之代北,卻又已如戰國趙武靈王征伐林胡、樓煩之先,不復為中國直屬郡縣了!自西晉八王之亂,四海鼎沸,天下蜂起,豪傑並爭,有力者皆裂土為王。於是鮮卑拓跋部駸駸然南下入長城,與幷州匈奴劉淵爭奪幷州。時任西晉幷州刺史劉琨實力寡弱,僅晉陽一城,兵無一旅之眾,為抗劉淵,不得不倚重拓跋部大人拓跋猗盧。為買好猗盧,劉琨乃為猗盧請封為代公。猗盧遂入居塞內,與劉琨結兄弟之好。後劉琨襲匈奴漢國之都平陽,劉淵圍魏救趙,出兵復攻晉陽。劉琨攻平陽不下,晉陽卻為匈奴所圍,大急,乃求援於猗盧。猗盧遣長子率師往救,解晉陽之圍。劉琨乃請猗盧長子合攻平陽。猗盧長子不肯,聲言其父召之歸,乃返代北。劉琨見識了拓跋氏實力,乃又為猗盧請封為代王,並以長城內五縣相讓,欲買得拓跋氏實力相助,光復幷州全地。
不久,猗盧為其庶出之長子攻殺,首領已稱代王,以代北長城內外之地為代國之拓跋部,陷入內亂,本為猗盧統一為代國的代北長城內外諸部,再次一盤散沙。劉琨也就陷入孤立無援,不久晉陽淪陷,不得不迴歸其故鄉中山募兵。劉淵遣兵追擊,劉琨在中山亦立足不住,不得已乃北奔,至薊城投奔幽州刺史段匹磾,終因受段猜忌,身死人手!臨終於獄中作詩,寄其甥范陽盧諶曰:“何意百鍊剛,化為繞指柔!”盧諶者,進讒殺陸機之盧志之子也,後為石勒所俘。石虎時拜為司空,然盧諶終制曰:“不得書趙司空,惟以‘晉司空從事中郎’書碑。”亦不愧為中國士大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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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琨既失幷州,代北又陷內亂,幷州遂全為匈奴所得,藉以經略中原河洛也。及匈奴漢國實亡於漢人靳準,屠各劉曜據關中,羯人石勒有河北,各自稱趙王,鮮卑強部慕容,乃崛起遼東西;鮮卑另一強部拓跋,於猗盧死後中衰,至此內亂結束,代王與慕容氏聯姻,亦獲發展,於長城內平城一帶站住腳跟。拓跋什翼犍為代王后,國內平靜,以其熟諳中原情形故,大興農耕於南都平城所在之代郡、雁門,遠及西河離石,北到南匈奴單于最初駐地西河美稷,便是其兄長孫斤作西部大人所駐之五原,亦恢復漢代所修之水利,大興河套農耕,代國一時興旺,實力大增。復以恰逢中原紛亂,演為第二戰國,代馬之售出,為代王充實了府庫,故當燕國受桓溫來攻,為急求代馬,而燕人府庫空虛,乃有崔宏提議,燕主當即定奪和親之事。
參合陂湖西漢初已無攘夷城,只一土臺,或便是當年趙武靈王攘夷城之故址基座。畢竟攘夷城沉入了水底之說,不太可信,而代北本多土山,當年的攘夷城,或便是建築在一座土山之上。後城毀基存,只留一土臺。拓跋什翼犍常居平城,不耐暑熱,便常至參合陂避暑。燕謀未遁去之時,提議於參合陂湖西土臺上修建行宮。什翼犍便命燕謀主持其事。燕謀乃請得漢人工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