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一個和尚,這才追了下來,不想卻引起了楊浩的誤會。楊浩這一路行走,身子睏乏,腹中又是飢餓,跑過兩條巷子已被他四個潑皮超了過去。楊浩扭頭一看,兩個巡捕已不見身影個潑皮又不是追他的,這才放下心來,趕緊拐到了另一條岔道衚衕裡。誰想他剛剛拐過牆角,迎面就有一個人飛揚著大袖奔來,宛如一隻大鳥頭撞進了他的懷裡。

楊浩哎喲一聲,便和那人摔成了一對滾地葫蘆,這一記撞的夠狠個人都有些昏頭轉向,過了好半晌才清醒過來,楊浩捂著胸口看那冒失闖來的人,一見那人頓時一呆。原來這人就是方才與他一起逃跑的老和尚時那老和尚及胸的一部美髯已然不見,兩道白眉也只剩下半條,再看他眉眼,赫

清水鎮上那個偷官印的小賊壁宿,楊浩不由失聲叫你!”

那老和尚這時也才看清眼前這蓬頭垢面的小乞兒就是害得他扮和尚直到今天的那個丁管事,也是失聲叫道:“是你?”

兩人說完異口同聲問道:“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這句話說完,兩人齊齊又是一呆。

夕陽下個和尚、一個乞兒,蹲在小鎮的一個角落裡。

楊浩把自己的:遇簡要地與他講述了一遍笑道:“人生際遇無常,如今我才真正懂得。如果平日遇上或許我會抓你去見官,可是……現在我卻成了和你一樣見不得官的人物。這些事,竟然只能講給你聽,命數之奇,莫過於此了,對了,你怎成了和尚,還到了此地?”

兩人在廣原城外普濟寺曾經暗鬥過一場,只不過那時楊浩遠遠的並未認出他的身份,壁宿也不知道當時跟在後面壞了他好事的人就是楊浩。眼下楊浩和他一樣成了官府通緝見不得人的賊囚,他也不必有所隱瞞,便啐了一口道:“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唉!還不是上一回偷官印栽在你手裡,我從清水鎮裡逃出來,只穿一身小衣,大冷天的快要凍死,所以就劫了一個和尚,冒充了出家人。

我先去了廣,廝混一陣,然後到了霸州,接了一票生意,賺了百貫銀錢,本想著拿這筆錢去開封府快活快活,唉!人背運時,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偏偏到了這鎮上、偏偏到了這鎮上,居然遇上了賊,那殺千刀的賊……”

楊浩詫異地道:“你不就是個偷兒,然還能遇上偷你的賊?”

壁宿臉一紅,說道:“我也想到那老道居然是賊,我們都投宿在同一家客棧,那老道像是一輩子都睡不醒似的,半死不活,有氣無力,誰想得到他居然是賊,這老賊偷了我的辛苦錢不說,還在我囊中留下一個紙條奚落我,叫我洗手不幹、棄惡向善。他自己作賊,卻要我洗手不幹……”

壁宿越說越怒,說這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跳將起來又罵:“牛鼻子、賊道人,但教爺爺見著,定要打得你老君爺爺都不識得你嘴臉。”

一旁恰有兩個道士經過,一聽這話地停身,眉毛一豎,惡聲喝道:“小禿驢,你說甚麼?”

楊浩連忙起身說道:“兩位道長勿怪,這位和尚不是說你們。”

兩個道士見他們和尚與乞丐做了一路,也不知道這種奇怪的組合是甚麼來歷,便哼了一聲揚長而去。楊浩一拉壁宿,又把他扯回牆角,問道:“那方才追你的那些潑皮又是甚麼來由?”

壁宿愁眉苦臉地道:“不要提了,我辛苦賺來的錢,被那牛鼻子死老道偷走,實在是不甘心,我本想去開封快活的,如今已走到這兒,如何是好?便想去關撲一番,再賺回來……”

楊浩恍然道:“你輸了?”

壁宿道:“人有所長,尺有所短,我雖擅偷術,卻不擅賭術,輸了……那也實屬尋常。只是那些潑皮是使詐的,他們存心坑我,誑我賭錢,又故意借錢給我,待我欠了他們一**債,這些打脊餓不死凍不殺的破落戶賊乞丐……喔,我不是罵